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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燃野還很虛弱,啞著嗓子說:「醫生,我技術很好的,我一定能滿足你。」
「……和我睡覺吧。」
第3章
梁燒:……
他沒有理會鹿燃野的話,直接按開了臥室的燈。
鹿燃野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突然亮起的光芒激得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梁燒把碗放在床頭櫃上,雙手環胸站在一旁,說:「起來自己喝。」
鹿燃野其實沒什麼胃口,但他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他還是從床上爬起來,慢吞吞地握住了碗裡的湯匙。
梁燒只做了一碗白粥,鹿燃野挖了一勺,直接把滾燙的粥往肚子裡咽。
梁燒微微皺眉:「你不會晾涼了再吃嗎?」
鹿燃野囫圇吞了一口,燙得舌頭髮麻,他不由得吐出舌尖,連著輕輕哈了幾聲。
鹿燃野說:「吃飯要趁熱吃。」
「容易燙傷食道……」梁燒欲言又止,「算了,隨你。」
鹿燃野的視線又挪到梁燒身上,他嘴裡又塞了一勺粥,說話也含糊不清的:「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睡覺?」
梁燒:……
鹿燃野又說:「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型別嗎?我不夠好看嗎?還是你沒有錢?」
「我不要錢,我只要你——」
「我不是同性戀,」梁燒被鹿燃野的視線盯得很不自在,便不耐煩地別開臉,「不要糾纏我。」
鹿燃野放下湯匙,湯匙落在碗底,撞出清脆的「吧嗒」一聲,他疑惑地說:「醫生,你為什麼不願意承認自己是gay呢?」
梁燒只說:「我不是。」
鹿燃野卻斬釘截鐵地說:「我的直覺不會錯。」
梁燒:……
一旦遇到不想說的話題,梁燒就總是沉默不語,他不回答鹿燃野,鹿燃野並不心急,取了湯匙繼續喝粥。
「有很多人會談性色變,我和他們不一樣,」即使梁燒不說話,鹿燃野也知道他會聽自己說,「醫生,你也是這一類人嗎?可是你平時要怎麼解決需求呀?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不可能一直都是一個人……」
鹿燃野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好羞恥的——他的父母只會告訴他這樣不對、丟人、令全家蒙羞,卻從不給他解釋原因。
他的父母很矛盾——在鹿燃野眼裡,他們明明各有各的「快樂」法,卻不敢將自己的快樂坦白於人前。
鹿燃野從不違背自己的想法,他和他的父母不一樣,他覺得快樂,他就不會思考快樂以外的任何麻煩事兒。
但鹿燃野的話並不會打動梁燒。
梁燒知道他如此執拗的原因,也大概瞭解了他的病,但梁燒無法光憑所謂的「情有可原」就輕易轉換自己對他人的印象。
「我不會和你做那種事的,」梁燒說,「今晚我可以留你一晚上,白天你如果還不走的話,我會直接報警。」
鹿燃野撇了撇嘴,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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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燃野第二天還是沒能起得來床,他又開始發燒了。
他身體一直很好,頂多染點小感冒,這回卻反而罕見地反覆發燒,梁燒便不好狠下心來趕他走。
鹿燃野燒得神志不清,渾渾噩噩中做起了夢。
他夢見了五六歲的自己。
鹿燃野坐在自己的臥室裡擺弄鈴鐺,幼時的他鍾愛這類玩具——他身處於夢境時,就成了鍾愛鈴鐺的鹿燃野,他只要輕輕一撥弄鈴鐺,它就能響個不停。
叮噹、叮噹、叮噹……
他已經記不清家中屬於他的臥室的模樣,四周都隨著記憶的模糊而蒙了一層白霧,只有屁股下的床墊柔軟蓬鬆,恰如梁燒家中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