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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老太太雖說身形微胖，但好在身子骨硬朗，精神抖擻明顯不像是花甲的年齡，瞧見譚橙過來，老太太直起腰桿笑著睨她，&ldo;怎麼還是這麼穩不住氣呢?&rdo;

譚老太太雙眼明亮有光不渾濁，&ldo;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遇事沉默才行，這般毛躁急切做事時是會被人抓住把柄的。&rdo;

旁邊小侍從老太太身邊經過時，蹭到腳邊的花盆，小侍正要彎腰，就見譚橙已經先他一步蹲下來把盆擺正。

老太太用巾帕擦著手上的泥土笑，&ldo;你平時眼裡可沒這些的，今個是怎麼了?&rdo;

譚橙半蹲在地上，&ldo;阿柚早上便是這麼做的。&rdo;

&ldo;那可真是稀奇了，&rdo;老太太故意抬頭看，&ldo;太陽莫非從西邊出來了?&rdo;

譚橙拍拍手，&ldo;阿柚今日跟平時格外不一樣，像是長大穩重很多。&rdo;

&ldo;人總要成長的，很多人會一夜間長大，不稀奇。&rdo;老太太不覺得有什麼，&ldo;你都說阿柚跟平時不同了，怎麼還不相信她有能力教吳嘉悅?&rdo;

&ldo;翰林院本來就有教學這項職位，阿柚閒散多年，若是能握住這次機會，將來進太學院也不是不可能。&rdo;

老太太乾淨溫熱的手掌搭在譚橙肩上，拍了拍，&ldo;再說了，長皇子的命令，譚家能拒絕?&rdo;

這話像是有深意，明著是指譚柚，但卻是在說譚橙。

還有兩天，而長皇子傳話說明確了日期，讓譚柚三日後去吳府任教。

三日後，剛好宮宴結束。

譚橙眉頭一下擰的更緊，&ldo;宮宴……&rdo;

她頓了頓，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緊攥成拳，&ldo;真的沒辦法了嗎?&rdo;

老太太笑而不語，她垂眸看著地上幾個剛剛澆水的花盆，&ldo;你說阿柚幫你擺盆栽了?那這幾盆就送她，告訴阿柚，別看這些花前期其貌不揚甚至長勢奇怪，但其實品種名貴，都是好種子。&rdo;

&ldo;只要有耐心，總能開出漂亮的花。&rdo;

老太太慢悠悠往屋裡走，&ldo;後天宮宴帶上阿柚，這種場面，她該多見識見識。&rdo;

以往宮宴，譚柚從不參加，一是她不願意去，二是赴宴之人都是嫡女，哪怕是庶女，也是有作為的庶女才配被帶出去見識大場面。

老太太今年要帶譚柚去，譚橙心裡格外高興。

&ldo;好。&rdo;

將來若是有個萬一，逼不得已之時，譚家沒了她，至少還有阿柚在。

轉眼間兩日過去，宮宴申時開始。

第7章

&ldo;如果實在要娶，我喜歡乖的。&rdo;

辰時左右，司牧早朝結束。

胭脂等在殿外，見他臉色一般，就知道今天早朝必定又不順利。

&ldo;那群大臣還沒同意?&rdo;胭脂從袖筒中掏出個精緻的白釉瓷罐，開啟蓋子遞到司牧面前。

蓋子剛開啟，瓷罐裡果糖香甜的便蔓延出來。

司牧懨懨的嗯了聲，垂眸從罐子裡捏了個糖塊遞到嘴裡，聲音含糊，&ldo;都是些尸位素餐的老東西，趴在棺材板上不鬆手，頑固的緊。&rdo;

胭脂站在司牧旁邊低頭蓋上糖罐，聽他這麼點評朝臣，一個沒忍住輕笑出聲。

長皇子如今也不過十六歲，少年含著糖，聲音甜軟，恬靜白皙的側臉鼓著個糖塊大小的圓包，一本正經的點評那些大他幾十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