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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史棣文離開了。
付荷退出於敖的擁抱:「他走了。」
於敖轉頭,半掩的房門外空無一人。
他起身,去關了門,再坐回到病床邊。
付荷喝了一口水:「聽好了,以下就是你要的真相。我爸重男輕女,我從小到大問過他和我媽不止一次,付家是有皇位,還是有礦要繼承啊,有重男輕女的必要嗎?直到我認識你,我才知道這事兒和皇位、和礦沒關係。你們於家是真有礦啊,你爸媽不還是把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一碗水端平嗎?所以,我爸真沒道理,但也就是因為沒道理,所以無解。他要我給付家找個倒插門的女婿,生孩子必須姓付,我做不到,只好跳過第一步,直接第二步。」
「這怎麼可能?」
「對,當我陰差陽錯地見到你們於家的家大業大,見到你媽時,我也是滿腦子的『這怎麼可能』?於敖,不僅你和我,每個人都一樣,在處境這件事上,自己只對自己有發言權。」
於敖又起身,走到視窗,再轉過身來:「好,那我們退一步說,那個第一步,你怎麼知道你做不到?」
付荷就事論事:「在認識你之前,我沒做到。在認識你之後,我已經有了這個孩子,這第一步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以,你不能追我。這就好比我已經衝過終點線了,你再怎麼飛毛腿,也追不上了。」
「你不愛他?」
「誰?哦……他。我不愛他。」
「那為什麼是他?」
「因為……他是個還不錯的男人。」
對話進行到這裡,於敖終於爆發了:「他是個還不錯的男人,付荷,你更是個有一身閃光點的女孩子,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最無辜的一個,還有……還有我,我也是個還不錯的男人,不是嗎?你太任性了!這根本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根本是在動搖、顛覆你身邊每個人的人生,這對他、對你肚子裡的孩子,對我公平嗎?」
最後,於敖的長篇大論換來了付荷的五個字:「你可以走了。」
於敖一動不動。
付荷便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可以走了。」
無疑,於敖的話刺痛了付荷。
論無辜,難道她不無辜嗎?
她一樣無法選擇她的父母和家庭,身為一個女兒,身為一個小三的女兒,她早就學會了把人言可畏只當作髒水,洗洗就好了,但這不代表她能時時刻刻大人大量。
論公平,難道對別人公平是她的責無旁貸嗎?
她從不否認,這件事對史棣文、對從呱呱墜地就沒有爸爸的孩子的不公平,但兩全其美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嗎?相較於愛情和婚姻像手中的沙,她反倒更想抓住血濃於水,更想抓住生她、養她的父母和自己的孩子不行嗎?
就讓她偷偷摸摸地自私一把不行嗎?
於敖走了。
他有設想過付荷的苦衷,諸如愛慘了的男友飛來橫禍,這個孩子是他留給她的最後的禮物,或者家中有重病的親人,她不得不代孕賺取醫藥費等等身不由己的苦衷。
他沒有設想過這個選擇更像是她心甘情願的。
如此一來,他無能為力。
付荷看向窗外,看於敖大踏步地走向那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看他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將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請下了車,取而代之,自食其力地絕塵而去。
可憐了司機,不知道何去何從。
付荷終於靜養了。
護士說了,病人要靜養。
靜得連吊瓶中的滴答、滴答聲都快要震耳欲聾。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躲過了,便是福了。
真的是一箭雙鵰。一場戲,既打發了史棣文,又拜拜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