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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面容秀雅,只是面容悲慼、腳步虛浮,似乎得了病一般。
“老何,這是怎麼了?”那個農夫小心問那老漢。
“我家大官人歿了!”
死者不是蔣淨?!
梁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但反覆問了兩遍,譚老秋始終堅稱那人不是蔣淨:“蔣淨每回來汴京,都住在我店裡,每次要住幾個月,我怎麼會認不出他?他生得粗眉寬眼、蒜頭鼻,這人卻是短眉窄眼,鼻樑又扁,你們若不信,可以去找隔壁左右的人來認一認。”
萬福忙到前面,讓那個看門的廂兵去汴河北街再尋兩個見過蔣淨的人來。
梁興則望著木箱上的死屍,愣在原地,這人不是蔣淨,那是誰?
他拼力回想清明那天的前後情景:先是甄輝過來說見到了蔣淨,在鍾大眼那隻船上;接著,他趕到虹橋那邊,找見那隻船,問船篷頂上那個年輕船工,蔣淨是否在船上,那船工猶豫了片刻,朝下面船艙指了指;他跳進那船艙,見只有一個人在艙裡坐著,他問“你是蔣淨?”,那人親口說自己是。他既然不是蔣淨,見我來頭不善,又很慌亂,為何要自認是蔣淨?
等了半晌,那廂兵帶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一個是譚老秋的妻子,另一個是他隔壁食店的葉大郎。萬福帶兩人進去看那屍首,兩人看後,說法一樣:
“不是蔣淨。”
“不是蔣淨。這人我從沒見過。”
萬福等三人走後,咂嘴嘆道:“看來只要沾上梅船,便沒有輕省的事。訟絕趙將軍那裡也是毫無頭緒。梁教頭,還有幾樁事情等著我,我得先告辭了,這事就拜託您了。”
梁興怔怔點著頭,心裡疾速思慮著。
清明那天,張擇端見到有兩個人從梅船跳到鍾大眼的船上,鍾大眼的船停在梅船後面,自然是事先安排好,來接那兩個人。但接到之後,其中一個又立即被謀害。眼下又發覺死者不是蔣淨,既然他不是蔣淨,自己為何會被捲進來?
這設局之人藏在背後,所知的唯有鍾大眼和幾個船工。不知他們回家沒有?
他立即趕往東郊鍾大眼家。剛進那巷子,就見一個人從鍾大眼家走了出來,是個中年男子,穿了件半舊的布衫。走近時,那人也看了梁興一眼,兩人都沒說話。一個老婦人牽著個孩子在那門邊張望,正是那天見的鐘大眼的娘。梁興趁她沒關門,忙走了過去。
“請問婆婆,鍾船主回來沒有?”
“你要租船?我兒子的船已經被客人租了,往泗州去了,這一去一回至少得半個月。”老婦人神色間微有些著惱。那孩子偎在她身邊,也嘟著嘴,沒精神。
“哦?被人租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說是昨天天沒亮就走了。走得急,都沒工夫回家來說一聲,只託了個人來捎口信,那人一忙又忘了,剛剛才想起來,害我白焦了這兩天。”
“就是剛才那人?”
“是。”
“對了,再請問婆婆,清明那天晚上,鍾船主回家沒有?”
“沒有。”
“他們去了哪裡?”
“哪個曉得……咦?你是什麼人?問這些做什麼?”老婦人警覺起來,攥緊了孫子的手。
“我是……鍾船主的朋友。”
老婦猛地縮排門,“砰”地關起,隨即上了閂,從裡面大聲道:“我啥都不知道。等我兒回來,你再尋他。”
“多謝婆婆。”梁興苦笑著搖頭離開。
出了巷子一看,剛才那個人腳步快,已經走了很遠。梁興忙大步追上去。
“這位老兄!”
“哦?這位官人有事嗎?”那人停步回身,三十來歲,一張瘦臉,嘴邊一圈黑短鬍鬚,聽著是江南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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