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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念和餘媽媽聽到聲音回頭時，餘爸爸連人帶行李，已翻倒在地上。

&ldo;爸!&rdo;

&ldo;老餘!&rdo;

餘念和餘媽媽同時朝他奔來，可餘爸爸的意識已經不清，除了耳邊一陣虛晃的聲音在迴蕩，其他的他已感覺不到。

顧蔣一家人最先聽到了餘念母女的呼救。餘念哭得嗓子幾乎嘶啞，她從沒想到，因她的任性莽撞，造成了這麼大的悲劇。

一路她都在祈禱她爸沒事，可救護車上已經徹底暈闕過去的他，臉色青白，對急救醫生的救助一點反應也沒有，餘念知道他爸這回是遭到大難了。

隨行救護車前往醫院的還有顧蔣，可餘念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要說以前對他有多眷戀，如今就有多不想見。

以前懵懂無知，她為他做了太多蠢事，如今想想所有的那些都想是一個個她不願回憶的過往，讓她羞恥起來、甚至對過去懷有了憎恨。

她不怪顧蔣，只怪自己蠢。

她爸被送進急救中心後，他們就在門口守著。餘念不敢去安慰媽媽，怕她更不高興。她就在一旁坐著，盯著閃著&ldo;急救中心&rdo;的幾個大燈發呆。

餘念跟她媽守了一夜，顧蔣也是。

餘爸爸從急救中心出來已是大清早。

醫說餘爸爸是早期腦癌，並有明顯惡化的趨勢，暈闕是因顱內壓增高而造成的腦部缺氧。

知已經脫離危險，餘念一直繃著著神經哄的鬆開，她捧著臉哭出聲來。餘媽媽也是淚如雨下。

顧蔣一旁開口：&ldo;餘姨，我去買早餐。&rdo;

餘念倏地起身，冷聲道：&ldo;不用你買。&rdo;

她轉身走往外走，顧蔣追出去。

&ldo;你不要跟著我。&rdo;餘念停下腳步。

&ldo;餘念，你別這樣。&rdo;

餘念看他：&ldo;那你想要我哪樣?&rdo;

&ldo;餘叔會好的。&rdo;

餘念轉身朝外走，顧蔣繼續追上。他抓住她的手。

&ldo;餘念，你先聽我說。&rdo;

餘念哭得眼腫的只剩條縫，睫毛全粘一起了，眉頭下的面板哭得發紅。只是一夜的時間，顧蔣驚覺她似乎瘦了不少。

&ldo;你還想說什麼?&rdo;

顧蔣心一陣揪著疼，好幾次把想說的話拿起又放下，再拿起又再放下，最終他道：&ldo;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買。&rdo;

&ldo;不需要你對我好。&rdo;

餘念不敢多看他眼睛。以前她夢寐以求的憐惜和心疼就在他眼裡，可她卻不敢看了，只怕她多看一眼，會多心疼，更會害怕自己會心軟。

&ldo;顧蔣，我真的不需要你對我好。你就離我遠遠的，我們各過各的，我就很好。&rdo;

顧蔣抓她的手鬆了下來，他鼻子微酸，喉腔動了一下。

&ldo;我離你遠點你就會開心嗎?&rdo;

餘念轉身的那一刻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她哽咽：&ldo;對。&rdo;

顧蔣不再出聲了，他默默看著餘唸的身影消失在住院部的樓梯口。

沈符幾人是在下午過來的，來時餘念正坐在病房門口吃快餐。王荷元察覺她在流淚，因為她吃飯的動作是慢吞吞的，一粒一粒的吃的。

走近時，她那豆大的淚珠落在飯裡，餐盒裡的米飯扒拉扒拉了幾兩口，吃得樣都不成樣。

&ldo;餘念，你怎麼樣?&rdo;王荷元走過去，輕輕擁住她的身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