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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緩跟楚野坐的那張桌子中間還隔了一排，這麼近程緩能看見他臉上的那副……倨傲。

他看見楚野帶來的人不光堵了後門，還慢悠悠地堵了前門，一群人腳後跟不離地地蹲在門口，臉上寫滿了&ldo;我是社會人&rdo;。

這群社會遊民在某種程度上是相當有組織有紀律了。

前後門都被堵，這兒還是四樓。程緩看見面朝走廊的窗戶因為值日生的疏忽而沒有上鎖，等會兒要是聊得不開心就從那兒跑吧。

扣分就扣分，反正不是扣自己的。

&ldo;我本來也不是去救你的，我也沒那麼英雄主義，你會不會被那群五顏六色的黑打死又不關我事兒，少自作多情了。&rdo;程緩在這種情況下還在裝逼，看也不看楚野，隨手拎起桌子上一本物理書翻翻，其實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楚野奇蹟般地沒有吐槽那個什麼&ldo;五顏六色的黑&rdo;是個啥玩意兒，就是眯了眯眼睛，痞痞地笑得賊燦爛：&ldo;就是來提醒你一下，不懂規矩，下次要懂。&rdo;

&ldo;懂個狗屁規矩!&rdo;程緩一把把本子拍在桌子上沖他吼，&ldo;我跟你們又不是一路子的江湖人。你們擋了我抽菸的地兒我還不能動兩下手趕你們走了?&rdo;

&ldo;我要當著你們面兒抽菸那我還怕你去告老師呢。&rdo;

楚野看他一臉不要臉卻又理所當然的樣子就很想打他。想歸想，身體已經自己動了。從原先坐著的桌子上站了起來，往前一步邁踩在旁邊兒那排的位置，蹲成門口那群牛鬼蛇神的模樣。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程緩那張看著就讓人很想打的臉：&ldo;你小孩子麼?還告老師?&rdo;

&ldo;小朋友，想想明天你是喊你爸來還是喊你爸的小老婆去見老師吧。&rdo;程緩看了看他離自己就仨指頭距離的臉，忽然想幹點什麼符合自己對外宣稱的同性戀人設的事兒。

&ldo;麼麼噠，漂亮的小朋友，程爺走啦!&rdo;

看著程緩拎著包走得悠然自得，楚野摸著臉還沒反應過來，看他都走到門口了才記得喊人攔。程緩也不是吃素的，他……他一看那堆牛鬼蛇神動了，馬上調轉方向掀開窗戶就翻到了走廊上，還沒跑兩步就聽見身後的那群傢伙喊著&ldo;腿兒麻了&rdo;，然後倒了一片。

傻逼的手下果然腦子也不好使。

程緩出了校門，不光沒看見趙琦，別的人也沒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挺晚了，天都黑得差不多了快。他乾脆直接去趙琦家，再湊活一晚上，隨便了。

他現在沒心情想什麼自己的歸屬問題。早上跟趙琦聊天，問起楚野這麼個人，就說不好惹，少去招惹。

現在看來確實是的。

程緩受夠了自己情緒的不穩定性，看誰煩又匹配得上能打的標準，上去就打，腦子都不過了，惹麻煩就是活該。

還說什麼了來著?說……住趙琦家樓上的?

這麼說昨天在大廳裡看見的那個滿手滿臉血的傻逼是楚野?

程緩震驚了，孽緣啊!

他一下子又走得更快了，省的等會兒回去路上還能看見這傻逼。他生怕自己再看見楚野，一個憋不住上去再捶他一頓。

&ldo;程爺你回來這麼晚?你值日要做這麼久?&rdo;

程緩一邊脫鞋，從鞋櫃底下勾了一雙粉紅豬小妹的棉拖鞋，估計是趙琦他媽的鞋：&ldo;什麼值日?&rdo;

&ldo;你不是說收拾東西嘛，不是去做值日?黑板上值日表不是寫的你名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