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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更加感激涕零。
和丈夫卡列寧徹底決裂了,卻又沒有離婚。從法律上說,她依舊是卡列寧夫人,完全沒有屬於自己的自由權利。
與往日那個曾經愛得勾動了天雷地火的英俊情人伏倫斯基,也終於走到了相看生厭的反目地步——當初曾經吸引了他的美貌和風情,現在不過是就是一口沾在他身上,令他想甩,卻又甩不開的濃痰。
姑且就把他們之間的那段過往視為愛情好了。屬於愛情的激情燃燒過後,不過就剩冰冷的灰燼——這段原本算得上轟轟烈烈的不為世俗所容的感情,在她不顧一切地一頭紮了進去之後,也不過再一次證明了這句話而已。當初愛得有多濃烈,現在的結果就慘淡得有多麼的諷刺——激情不再了,他可以瀟灑轉身,身邊依舊有年輕的索羅金娜公爵小姐在隨時等待嫁給他。而她呢?剩什麼?
身敗名裂、夫離子散,以及整個來自整個社交圈的敵意和譏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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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剛才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寒風,這會兒,安娜覺得頭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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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一個帶了點不滿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放下不停揉著自己額頭的那隻白嫩的、十指修長的手,抬眼看去。
米哈伊爾,那個照主人伏倫斯基的吩咐去接了索羅金娜公爵夫人和小姐,然後又帶給她一封主人的回信,告訴她自己晚上十點鐘回家的信的車伕,不知道什麼時候找了過來,站在她的邊上。一改剛才的得意勁兒,用一種戒備的不耐煩目光盯著她,大概是覺得她的反常舉動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倘若她沒有來到這裡,那麼,此刻,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把安娜臥軌自殺的訊息帶給伏倫斯基的吧?
“伏倫斯基伯爵說,他晚上十點會回家的。請您還是回去吧!”
他重複了一遍。
安娜瞥了這個明顯受到男主人對自己態度影響而變得不那麼恭敬的車伕,終於做了個決定。
先回莫斯科的那處與伏倫斯基同居的住處吧。暫時先落腳下來。
這也是目前唯一的權宜之法了。
否則,就連今晚,她恐怕也過不了夜。莫斯科附近零下幾度的夜晚,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她捏了捏那隻剛才被護道工從雪地裡撿起來還給自己的紅色小包,冷冷瞥了眼這個因為穿了件腰部打褶、胸前虛掛了根錶鏈的簇新外套而顯得得意洋洋的車伕,站了起來,一語不發地往前走去。
☆、Chapter 2
安娜回到位於莫斯科市位於某間教堂對面巷子裡的住處時,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
伏倫斯基並沒像他留言中說的那樣,在晚上十點就回來。房子裡空空蕩蕩的,只有安娜的侍女安努什卡和她的丈夫彼得在。兩人都已經睡了。被驚動後起來,發現安娜滿頭冰雪地站在門口時,驚詫不已。
“上帝啊!我以為您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了。”
安努什卡自小服侍安娜,對她還算忠誠。但她也漸漸習慣了最近幾個月來女主人時不時流露出的各種神經質情緒和舉動。就在今天白天安娜收拾行李出門前,她剛和伏倫斯基吵了一架。所以對她這會兒的反常舉動,也並沒十分在意。象平時那樣服侍她換了衣服,端上一壺熱飲之後,詢問女主人,聽到她讓自己去休息,也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睡覺了。
這座房子的男主人伏倫斯基不在。這樣更好。否則,讓她這麼快就直接去面對伏倫斯基,她總覺得有點不習慣。天知道,她剛才一路回來的時候,心裡其實都在為此感到惴惴。現在見他沒回,她反而鬆了口氣。
一杯滾燙的紅茶下肚後,安娜終於覺得舒服了許多。稍稍放鬆下來後,她環顧了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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