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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yq 那內官規矩地答:「奴一定回稟。」
她到底失血,昏睡了一夜,等第二日起來,得到回覆,可以去送楊勃。
到時候會有人帶著她去,現在就安心自省。
她也沒想到,她這場出獄記,讓原本淡出風暴漩渦的東宮又攪了進來,成了眾矢之的。
自此事發生後,蕭誦暴怒,令太子處置了當日在場的所有東宮內官,之後就自稱頑疾復發,暫時罷朝幾日。
謝鵬程則為了太子,繼續斥言李令俞擾亂朝綱云云。
而隔日北宮督事蘇繹,極具前往刑部宣旨,稱,既然刑部驗屍,蓋棺定論楊勃為自戕而死,那就和旁人無關。刑部辦案依律法,不得罔顧人命,不相關人等也不要隨意攀扯,擾亂刑部辦案。既然此案瞭解,楊勃天興十九年入朝為官,品性清端,為人剛直,早日讓死者入土為安。
並賜碑。朝中一時禁言,無人敢再多言。
蕭誦太極殿閉口不提,朝中人人自危。生怕雲譎波詭波及到自己。
江州案就在這盤根結錯中,落下了帷幕。
第三日楊勃發喪,因著楊勃無子,只有一女,而母女都被拘在華林園裡。
薛洋遣自己兒子為楊勃扶棺回鄉埋葬。
北臺獄出發,自西陽門出城,蔡荃派了兩個宮人帶著她出北宮送別楊勃。
街上和往日並無差別,艷陽高照,行人絡繹不絕。
棺槨自北而來,她遠遠看著,街上的行人有人讓路,有人扭頭避開,他們不會知道,這小小棺槨中躺著一位君子,他為了江州百姓、為了昔年舊友,為了心中的正義甘願赴死。
不遠處街口有個小小女童身邊跟著一個老僕,兩人俱披麻戴孝,遠遠跪在路邊,並不靠近,只是看著車馬不停的磕頭送別。
一切發生的寂靜無聲,李令俞握著拳,太過用力,左臂的傷口有血滲出來,鑽心的疼。她提醒自己,要記著這疼,記住楊勃的血,他日權柄在手,定要為他討一句公道。
送完楊勃之後被帶回北宮,她繼續閉門思過,蔡真進來送午飯,和她閒聊說:「還沒有恭喜郎君,陳侯家的小公子定了令妹。聽乾爹說,聖人也賜了禮。」
李令俞兩眼大瞪,問:「什麼時候的事?」
蔡真見她驚訝,小心翼翼說:「就你被關在北臺獄那大半個月的事。如今八月十五剛過,等您回家了,那就和陳侯是一家人了。」
李令俞驚的忘了回話,閉著眼嘆息,這都是什麼破事。簡直亂點鴛鴦譜,李姝明明喜歡袁兆宗,兩人好不容易偷偷摸摸敢私下說話了。
而且陳侯怎會同意?
她開始寫記錄,如今看來,聖人不喜歡蕭誦久矣,她摸著脈,大約是知道怎麼做一個寵臣了,只要不越了禁區,怕是囂張跋扈一些,或是有些權力,會更好。蕭雍也會喜聞樂見。
她託蔡真給家裡送了信,李姝直接給她回復了一摞信,家裡都好,就是李黛隔三差五回孃家,家裡現在都是李黛說了算。小柳氏聽說她出了北臺獄,哭了一整日,身體也好些了。
阿竺將她書房裡的東西大多都搬到新宅子裡了,書房都已經空了。
幾個小的不論是學畫還是寫字,都沒有落下功課。
……
一摞信,她一封一封看過去,蔡真進來小心翼翼說:「聖人召大人去紫宸殿。」
她仰頭慢慢笑起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等她帶了紫宸殿,吊著手臂進了殿,蕭雍正在偏殿的書案前看東西,見她進來,不待她行禮,就問:「怎麼樣?」
李令俞俯身行禮:「臣愚鈍。」
蕭雍問:「給你的青魚符呢?」
李令俞:「聖人所賜,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