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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成殷頭腦清醒過來,奈何眼睛疲勞酸澀著睜不開,心裡就有火氣。樓下的捶門聲還在持續,無法,只得陰沉著臉穿上一件長睡袍下樓開門。心想:他倒要看看出了什麼大事件,要這樣的擾人睡眠。
一開啟門,便有一道強光往臉上照過來,那種不適,更是往他心裡的怒火上澆了一把油,賀成殷簡直想直接摔門回去了。拿出十二萬分的耐性,好在那光線也移開了,這才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打手電筒的巡警,一個同樣穿睡袍的先生,並一個哭得梨花帶雨披散著頭髮的姑娘。
甫一開門,那姑娘就開著哭腔道:&ldo;先生,請您幫幫忙,您今天看見我姐姐了嗎?&rdo;
陸夢萍是自己跟過來的。她們家家境富裕,幾個孩子都有夜生活的,故而晚些回來不為奇怪。這一次,是直到了深夜也不見如萍回來,一大家子人慌了神,即刻便打去了警察局。警察局來了人,房間四處檢視一番,才發現她是留書出走了。
陸如萍雖離家出走卻也留了信,明明白白地寫著要去綏遠找何書桓,只是綏遠遠在千里之外,一路上艱難險阻,她又是一個小姑娘隻身上路,怎樣不叫人擔心著急呢?王雪琴癱坐在沙發上又是哭又是罵,顯然已經急得沒了主意,只管對著那幾個巡警撒氣,叫快把人找回來。
那幾個巡警為著這是工作,硬是耐著脾氣,卻也都是鍋底一般的黑臉色。
陸尓豪見他們面色難看,自己媽媽又實在沒道理,趕忙打圓場,這才好好商量起如何解決的辦法。最後決定第二天緊急刊登一張尋人啟事,再沿路派人去找,如果幸運,興許能在半路將陸如萍截下。
那麼當下便什麼都不做,只能等著天亮嗎?王雪琴不滿意,叫著:&ldo;都去附近找一找,挨家挨戶問呀!興許就有人今天見過如萍呢?如萍膽子小,興許她又後悔了,在哪個賓館住了一宿還沒去綏遠呢?&rdo;她急得把陸尓豪也往外推搡,道,&ldo;你們都去問!都去問!哪怕有一點如萍的訊息也好啊!還要等嗎!等到明天就晚了!&rdo;
陸尓豪並那三個巡警只得大半夜裡,頂著被臭罵一頓的危險,分頭去敲門。陸夢萍過了真著急的那一陣,此刻冷靜下來,電光火石間想到王雪琴曾經提過的、卻總也沒見過的那戶鄰居。她裝作著急關切的樣子,說自己也去幫忙,跟著陸尓豪與另一個巡警一起,搶先選了往賀成殷住處去的那條路。
這樣的三更半夜,任是誰都是在家裡睡覺的,不信這樣都見不著。
春末夏初的天氣暖和,夜裡也就是有些涼風。陸夢萍穿著睡裙也不換,外頭套了件開衫,頭髮披散在肩上,臉上那一點一開始急出的淚痕也不擦。這樣子想必是單薄又可憐,她知道,這正是她有意為之。
巡警敲了許久的門,樓上的房間終於亮起了一點燈光,不多久,大門便開啟了。
開門的男子掩在一室昏暗之中,但仍可以看出白面板上深邃俊朗的五官,那雙漆黑的眼睛微微地眯起來,說不出的吸引人。陸夢萍心裡一跳,按捺住那十二分的激動新奇,唱作俱佳地發了第一句問。
賀成殷沒有看她,只是拿視線在這三人之間來回地掃過,最後落回陸尓豪與陸夢萍身上。他更多地注意著陸尓豪,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那一次大都會飯店包間門口的匆匆一瞥,這位先生也位列其中。他陰沉著臉問:&ldo;你姐姐是誰?&rdo;
陸尓豪見著他的冷臉,直覺在氣勢上被碾壓得慘敗,有很不服氣似的,不耐煩地暴躁道:&ldo;這位先生,事態嚴重,請您配合!再者,這一片的住戶,哪一戶不認識我陸家?!&rdo;那嗓音在夜深人靜之中真能擴散出十好幾米。
陸夢萍便拉著陸尓豪的手臂,含著眼淚弱弱地道:&ldo;哥,我們請人家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