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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姿抬手握住了左音輕顫著的手,輕聲道:「相信我。」
沈卿姿的手永遠都是暖的,就算是在這透著涼意的醫院走廊裡也是暖的。
左音感受著那隻屬於沈卿姿的溫暖,任憑這股暖意一點點的包裹著她。她犯著最大的私心,貪婪的尋求著沈卿姿帶給她的安全感。
唯有她。
只有她。
方才進來時聞著還不適應的消毒水味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變得察覺不出了,急救室上方懸著的紅燈終於在某一秒變成了綠色。
左音猛地站起來,注視著那扇緊緊閉著的門。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病人手術成功,雖然送入醫院不及時,但是好在搶救過來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因為打了麻醉,兩到三小時後病人會清醒。」女人道。
左音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在此刻落了下來,張霞也連連點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好的謝謝你啊,醫生。」
女人表示這是自己應該的,就又看向了站在左音身邊的沈卿姿。
兩人相視一笑,微微頷首,女人便離開了。
不一會左蘭就被護士從急救室推了出來,她臉頰凹陷,面色蠟黃,不知道受了多大得罪。
左音跟著一路,每看一眼看著心上就一揪,淚水氳在眼眶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等到張霞幫著給左蘭轉到病房床上,左音的眼睛已經全紅了。
愧疚與後悔讓她在這間病房裡喘不過氣。
忽的,左音感覺腰上探過了一個人的手臂。
她茫然的抬頭看過去,卻見到沈卿姿站在自己身邊,那隻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後背。
「出去透透氣。」沈卿姿道。
「嗯。」左音點點頭,跟著她走出了病房。
夜風微涼,左音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風吹著她的頭髮,起起伏伏。
一如她的心事,於沈卿姿身周搖擺不定。
左音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了第一句話:「我是我媽在十八歲跟一個狗男人意外懷孕得到的孩子。」
沈卿姿聽到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她靜靜地站在左音身邊,安靜又專心的聽著她接下來即將要給自己講的故事。
「左蘭當時為愛私奔了,但是那個狗男人過不了苦日子,在我出生後沒幾個月就拋妻棄女,消失了。左蘭可能就從那以後受了刺激,酗酒抽菸一個不落,我看過她之前的照片,很漂亮的。」
講到這裡,左音嘆了口氣,那是她未曾經歷過的左蘭所經歷的痛苦。
從小生活在烏託邦的少女被愛情矇蔽了雙眼,最後被愛情所殺死,為生活的柴米油鹽壓彎了那原本驕傲的脊背。
「可能我爺爺從不知道哪裡知道了這件事兒,就又憐惜起了女兒,但是前提是把我處理掉。」左音的喉嚨有些阻塞,帶這些哽咽的繼續講道,「於是在一個下著大雪的夜裡,左蘭就把我隨便把她丟到哪個垃圾桶附近,轉身就走了。」
左音頓了一下,看向沈卿姿的眼睛裡帶著幾分笑意,帶著嘲諷帶著戲謔,還帶著那不易察覺的感動,「說來也是我都不太相信,左蘭告訴我,在她邁出第一步後,我就喊出她第一聲「媽媽」。然後她就又把我抱了回去了。」
這個故事左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都是左蘭喝醉了酒,硬灌給她的。
左蘭喝醉了酒就會唸叨這些陳年舊事,一遍遍地念著,一遍遍吼著。就好像在給左音拴上一根根脆弱鎖鏈,用她的方式讓自己這個孩子能永遠的呆在孤身一人的自己的身邊。
沈卿姿頗感動容,又問道:「那你呢,你對你媽媽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左音舔舐著乾涸的嘴唇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