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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過手機,來電顯示:「瘋女人」。
這簡單的三個字在黑暗中跳躍,左音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升起了些不好的預感,心跳的比剛才更要厲害了。
……
幾秒種後,左音臥室的門被猛地被人從里拉開。
從客臥裡傳來的光亮驚擾到了在陽臺抽菸的沈卿姿。
夜已經深了,她卻懷揣心事,無法入眠。
沈卿姿看著黑暗中那個著急忙慌的背影,「小音,怎麼了?」
左音不冷不淡的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卻不是左蘭的。
是鄰居張屠戶老婆的聲音。
「我媽,被送到醫院搶救了。」
崩的一下,左音腦子裡的那根弦就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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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漆黑的夜空中寂寥的掛著幾顆零散的星星,走廊側的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救護車駛過的聲音,尖銳又刺耳。
搶救室外寂靜無聲,手術中三個字亮著紅燈明晃晃的掛在門上,左音耷拉著腦袋呆坐在椅子上。
左蘭急性胃出血,家裡沒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還是晚上來左家給左蘭送定的過節豬肉的張屠戶老婆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左蘭,才著急忙慌的送來了醫院。
「我說小音啊,你這放假也不回家,怎麼回事啊。」張屠戶老婆皺著眉頭問道。
左蘭不屑交際,張屠戶老婆卻是個熱心腸。
這些年,也就張屠戶老婆跟她的關係還算可以,左音從小到大沒少受她照顧。
「是我不對,張姨。」左音萬分愧疚的對張屠戶老婆講道。
張屠戶的老婆也姓張,叫張霞。
「你知不知道,蘭妹子一直在等你回家?」張霞很胖,在門口站了不久就坐到了左音對面,講道,「中秋的時候,她就搬個椅子坐在門口那槐樹下,我問她幹什麼,她說家裡熱。這到了國慶了,她頭天下午就站在門口,我看到她了她又說熱,你說這天哪裡還熱了?到了晚上不披個外套都覺冷。你說她熱嗎?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這不是在等你回來?」
左音聽著張霞的話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了左蘭坐在門口時的樣子。
她想左蘭一定拿著一把說潮不潮說幹不乾的瓜子,靠在門口。等到她手裡的瓜子嗑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就出現在了遠處的衚衕口裡,然後她就慢慢悠悠的走過去拿過自己手裡的包,迎著自己回家。
——這是上初中前左音每一天都在經歷的事情。
想到這裡,左音的心就鈍鈍的疼了起來。
她跟左蘭都是一類人,脾氣硬不肯服軟,最後折磨的還是自己。
「然後我就跟她說,軍訓也結束了,也上了些日子的學了,你們倆吵再大的架,小子也不能忘了娘不是?她就覺得你肯定會回來了啊,也不知道給你弄點啥,就從我這裡定了幾斤最好的豬肉,讓我抓緊送來。」張霞說到這裡臉上,多了幾分懊惱,「然後我跟她說,過節好肉緊俏,得晚點。結果一晚就晚進了醫院。」
「小音啊,我今天晚上帶著那肉來給蘭妹子。一進客廳就一地的血,你媽就跌在那地上。她那麼瘦一個人,我都怕她吐死。」
「姨也不全怪你,你媽也不對,等她醒過來我也說她,但是你也知道你媽,她喜歡喝酒,越是有事了她就越喝。再說了,她這個人你也知道,有什麼事她也會不說的。」
左音坐在著冰涼的長椅上,緊攥著手,掐得手心一片慘白。
張霞的話固然有失偏頗,但卻也是讓她愧疚不已。
她從小與左蘭相依為命,所有的事情都由左蘭一手安排。
儘管這個瘋女人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