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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神醫接過墜子,放在鼻子間細細地嗅著,眾人也不說話,房間裡面安靜地出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郝神醫的身上,沒有看見初晴朝林湛使了一個眼色,林湛便退了出去。
郝神醫也不知道這墜子的來歷,更不知道這墜子是寧彌送的,所以仔仔細細地看了許久之後,也沒有隱瞞,臉色沉重地稟報導,&ldo;正是此物帶著&l;蠶食&r;的氣味。&rdo;
話極簡單,也極傷人。
初晴微微張開了嘴巴,用嘴巴深深地做了一個呼吸,似乎是要藉此來平復一下自己心裡莫大的荒謬感,她睜大了眼睛兀地看向寧彌,那眼中滿是懷疑。
或者說,已經篤定。
這時,林湛從門外走進來,允幼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離開,寧彌看過去,不自覺地退後了半步。
林湛的手中,正拿著一個小小的盒子,那是寧彌的口脂。
他走進來,將盒子遞給郝神醫,郝神醫旋開,也放到嘴巴裡面細細地嗅了許久,復又開口,&ldo;此物中,也夾帶著&l;蠶食&r;。&rdo;
初晴伸出手,掌心向上,眼睛還看著寧彌,什麼話都沒有說。
郝神醫會意把盒子放到了她的掌心。
她舉起手來,把盒子湊至鼻尖淺聞,多麼熟悉的味道啊,多少次,他擁吻著她,她所感受到的氣息,甘甜誘人,卻原來,這濃重的竹香,只是為了掩藏一切的骯髒。
她笑了,眼角卻墜下淚來,極緩極緩地順著面部的輪廓滑落下來。
她手一翻,那唇盒被她狠狠地擲了出去,擦著地面滑出了很遠,很遠。
屋子是多麼安靜啊,安靜得以至於那盒子擦著木地板的聲音變得那麼尖銳,那麼刺耳。
她一直看著他,看著他面色不變地面對著這一切,好像他只是一個局外人。
不,他的眼神在變,一點點,變得瘋狂,狂熱。
她看著他,那張她不知道愛撫了多少次的面龐上表情還是那麼的溫潤,溫潤得就好像是被無數人把玩過的古玉一般。
那雙眼是濃重得根本抹不開的墨色,可是她的眼睛是多麼的尖啊,即使自己的眼睛被淚水模糊,她卻依然可以從那濃墨中看見他眼中雀躍著的火光,她懂那是什麼,是滿足,是嘲諷,是仇恨,是喜悅,是解脫,一切的一切混雜在了一起,是復仇者的勝利。這樣瘋狂的眼睛鑲在他那張溫潤到極致的面龐上,當真是格格不入。
他也笑,淺淺的弧度,深深的瘋狂。
到最終,他們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
所有的爭吵,彼此都假裝忘記,可是總有人記得深,很深很深。一路累積,直到最後的爆發。
她低下頭,到了這個時候嘴角居然還是掛著那樣淺淡的微笑,她麻木了所有,身體卻只記得微笑,&ldo;你們都出去。&rdo;
允幼擔心,想要留下,可是林湛看著她搖了搖頭,帶著所有人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輕笑,語氣不徐不緩,悠然自得的模樣好像那個下毒的人,背叛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ldo;何必呢?知道了又如何?太晚了。&rdo;
即使知道了,也不過是再給自己多加幾分絕望罷了,什麼都不能改變。
她早已錯過了服食解藥的時間。
不過,他要的,就是這樣子,不是麼?
他就像是一個勝利者站在至高無上的位置嘲笑著這這個如螻蟻一般的失敗者。
這才是真正的他麼?不是帶著寵溺的笑意地擁著她包容下她的驕蠻的那個虛假的溫柔男子,而是素衣樓的樓主,是素衣樓最冷血無情的首席殺手。
他朝前走進了一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