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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子抖了一抖，不可置信地看著劉太醫，&ldo;若不是中毒，怎還會？&rdo;

&ldo;回陛下，此毒其原理也是掏空人的身子，即便不是毒，而是殿下本身如此，殿下身子也已經差不多空了，如今不過是拖著時日罷了。若是得了解藥，身子該受的損傷也已經傷了，也不過四五年的壽命。&rdo;

&ldo;混帳！滾下去！&rdo;

&ldo;是是是，臣告退。&rdo;劉太醫巴不得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免得稍有差池便是牽累家族。

☆、第 17 章

皇帝轉身看著一臉平靜的初晴，欲言又止。只紅腫著眼瞧著面無人色的初晴。

初晴笑著摸著他的臉頰，&ldo;你及冠了，是成年人了，能流血，卻再不能落淚了。死便死了，人都要死的。&rdo;

卻不想就是這一句話點燃了或藥罐子。

是，她灑脫，全天下就她一個人灑脫！

&ldo;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條命！&rdo;皇帝心亂如麻，把她的手一把甩開，站起了身子憤怒地指著她的臉喊著，像是要把這兩年來滿腔的憤怒，委屈和擔憂，害怕，都在這吶喊裡釋放，&ldo;你無牽無掛是吧？啊？赫堯沒了，孩子沒了，你他媽的根本就是生無可戀！你恨朕！你恨朕殺了你的男人，害了你的孩子！是不是！&rdo;

初晴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從來沒對自己大聲說話的男子這樣失控地謾罵，眼眶慢慢泛紅。

皇帝卻依舊失控地大喊著，&ldo;你夜夜笙歌，你放浪形骸，你作賤了自己兩年多，你對我下不了手，你就一直折磨自己是不是？現在你要死了，你笑吧，你很快就能和你的將軍你的孩子相聚了！我恭喜你，你滿意了嗎？&rdo;

初晴掙扎著下床要過來扶住癲狂的他，&ldo;你在胡說什麼？&rdo;

&ldo;你當朕為什麼要殺他？他要朕把你嫁給他！朕以為你不願意！除了殺了他還能怎麼辦？他有軍權，他的西北軍赫赫威名，他拿朝廷的兵當私軍養！朕處處受他拿捏，朕怎麼能不殺他？難不成要朕做一輩子的傀儡皇帝？阿姐，阿姐！&rdo;

他用力地扣住她的肩膀，&ldo;我們這麼些年奮鬥著到底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出人頭地麼？終於，你看，朕終於當上皇帝了，怎麼，怎麼可能還讓人騎在朕的頭上，赫堯！他不行！！不行！&rdo;

初晴的肩膀被他扣得生疼，&ldo;當年我就說過，我不怪你！&rdo;

&ldo;你撒謊！&rdo;他咬牙切齒，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深處，&ldo;你看著朕的眼睛，你就沒有過一刻，沒有過一刻恨朕麼？你看著朕的眼睛，說‐‐&rdo;

他的吶喊在她的耳邊刺耳得像是要刺破她的耳膜，她猩紅著眼死死地看進了他的眼睛，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鐵鏽味在舌尖瀰漫，她卻瞪大著眼睛，一字不吐。

&ldo;你看，&rdo;皇帝紅著眼，聲音終於低了下來，卻更加地讓人心碎，&ldo;你不敢說。&rdo;

他微微扭過頭，將到了喉頭的哽咽吞下，才又轉過頭來看著初晴，&ldo;阿姐，我們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rdo;

初晴眼角的淚終於滑落，她看著她最最摯愛的弟弟，牽起了嘴角，&ldo;憋了兩年，你終於還是說了。&rdo;

她一直在等著他的爆發，他對她愈好，就愈加地隱忍著自己，假裝兩年前兩人中間那道裂痕從來沒有發生過。可憋著憋著，那道裂痕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一道橫跨在他們姐弟之間的巨大溝壑。

&ldo;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