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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會生氣。」趙尚言捏著拳頭望著顧雲舟迫不及待離去的方向,心不在焉道。眼裡狠厲一閃而過,連心裡壓抑著的心虛愧疚都寬慰了幾分。想到今日回宗的江雪寒,不禁在嘴角漾起一抹欣慰笑意,自說自話道。「是啊,馬上就要熬出頭了。」
「呃啊」一聲,容霜至眼睜睜看著身上的魔屍冒著黑氣朝他吐了一口的土,張開那隻剩一張皮的嘴,「噗」地掉出一塊乾癟的舌頭,落在他袖子上變成一團令人作嘔的臭氣,撲了他滿臉。
容霜至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這個魔屍比較和善,抑或者不甚聰明。
只是不會一直好運,浩蕩的魔屍從地上湧出來,在黑煙所到之處,無數的動物被追趕出來,在黑煙裡被撕爛咀嚼,只來得及發出短促的悲鳴便被震天嘶吼掩蓋,連帶著遮蓋一切的結界也開始震顫。而容霜至比之他們,甚至連動都不會動,只配淪為魔屍們的盤中餐。
又是一個魔屍沖了過來,身上拖拉著腐朽的衣衫破布在經過容霜至的時候盡皆被勾下,那位魔屍遲鈍地轉過灰黑色的骷髏頭,「啪嗒」一聲,頭顱正掉在容霜至懷裡,引來一陣恐懼到極致的無聲尖叫。
只是想像中被撕咬的場景並沒有落下,在容霜至絕望的表情下,那個頭顱飛快地蹦躂起來,將他身體作為踏板又重新回到了主人頭上,然後撲向了天上飛起的一隻驚鳥,咬出一口淋漓的血來。
卻唯獨對容霜至視而不見,彷彿容霜至不過是一個擺設,並不是他嘴裡那種可以流出鮮紅色血汁的香甜活物。
「啊——」又一個魔屍衝過來,容霜至的腿被他狠狠踩下,隨後像是一個球一般被踢到了一旁,連停留都沒有。
容霜至:「」
「咦?」這邊的景象終於引起了角落裡人的注意,顧流風收回探尋的眼,把玩著手裡的千機盒,薄唇輕抿望向他,興味道:「假的吧?」
「容霜至,連魔屍都不咬你,你幹什麼了?」
很好,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嗎?」容霜至瞪他一眼,不知道怎麼樣的腿垂在地上,周身被惡臭包圍。現在他哪裡顧得上探尋魔屍為什麼不咬他?
被那群魔屍踩來踏去,自己身上的宗袍都不見顏色了,不少魔屍已經發覺自己被困在結界裡,比方才更加狂躁,要不是方才被踢到了角落,哪怕不被吃也要被踏成肉泥。
「正因為我知道,才詫異。」顧流風終於捨得從角落裡出來了,被紫色披風包裹著小心地避開經過的魔屍們,皺著眉給容霜至用了個清潔咒,才蹲在他身邊,突然想起了什麼,挑眉道:「半炷香到了,你為什麼不動?不會在等著我過來吧?」
「你既然知道,又為什麼過來。」容霜至突然笑了笑,瀲灩的桃花眼裡晶亮得像是一汪清潭水和周圍的兵荒馬亂格格不入。那表情活像是一隻偷到了腥的野貓,帶著得意的囂張。「你的每個盒子,同一個陣法只能束縛人一次吧?不然又為什麼會帶那麼多?」
邊說著,風月劍不知道從哪裡冷不丁地斜飛出來,朝著顧流風背後狠命戳下,伴著容霜至上揚著的語調,囂張又得意。「大熱天的,又為什麼要披上披風?總不是因為身子不行吧?」
「那是因為,這披風可以掩蓋人氣,不被魔屍察覺。」顧流風也朝他笑笑,卻是生生受了那一劍。只風月劍刺在披風上像是刮痧一般,連顧流風的皮毛都沒有碰掉半分。反而被顧流風一手擒住。
「千機盒裡的每個陣法確實只能觸動一次,只是你不知道我是誰吧?若是知道,又怎麼會單純地以為,我的披風只是為了掩蓋人氣,而不是也能擋你的劍?畢竟,我那麼有錢。」顧流風望著他那笑容半抬起了眼,只覺得這個孩子當真有意思。像是一隻不知天高地厚偏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