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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勞煩病人的道理。」
然而這次的江珏視若無睹,把碗放得遠了一點讓他伸手夠不著,起身幫他把被子又向上提了一些,蓋住裸/露出肌膚,又在他身後像模像樣地加了幾個靠枕,如果不是江棲深知江珏本意,恐怕真會覺得這是賢妻在側。
「公主……」
一個盛滿了藥的勺子飄散著熱氣送到了他的嘴邊,堵住了他的話。
江棲聞著這味兒,盯著那隻塗了丹蔻的柔荑,持續陷入人生的思索。
或許是出於良心發現,勺子又收了回去,江棲順著看向江珏,看她遞到了自己嘴邊心又是一緊。
我喝還不行嗎……
然後他就見朱唇緩緩一口氣,吹了一吹,勺子又回了他的唇邊「啊——」
好吧,是他想多了。
江棲閉眼,認命張嘴喝下了這一口。
毫無意外地苦到整個舌根都發麻,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做出了應激反應,沉重的味道順著血管流進了心臟,心臟被刺激得抽跳了一瞬,險些和腦子一起背過去。
老實說,江棲寧願這是鴆酒。
他提前弄出點動靜,再稍微喝點意思一下,聞意還來得及救他,最多多躺一陣子,現在這簡直是生不如死。
江珏又餵了三勺下去,看著江棲的面色從一開始的緊繃到面露安詳,估摸著這大概是差不多了,別著把人弄出事情。
將藥碗放在了一邊,取了帕子給江棲擦了擦嘴角,這回倒是真溫柔。
實不相瞞,她剛剛放心不下,怕聞意在裡面做什麼手腳,特意自己弄了一滴嘗嘗。
嗯,聞意是個實誠人,實誠到有些可怕。
江珏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滿嘴都是那股味兒,還直衝各個感官,怕是現在喝蜂蜜水都是一股苦味兒。
現在看著江棲,解氣是解氣,就是有點心疼。
四目相對,江棲眼睛本來就漂亮,有著典型南方人的柔美線條卻不會顯得太柔弱,這般楚楚可憐的神情看得江珏心念微動,毫無憐憫之情地捏住了他瘦削的下巴,俯身在那蒼白的唇上落下了輕柔一吻,一觸即離。
本來還想溫存一下,但這味兒太苦了,鬆開被她捏紅的下巴時,江珏如是想。
再當江棲目含譴責看向她的時候,江珏面無愧色,大不了就讓她負責唄,沒了世子和她丈夫身份的江棲能拿她怎麼樣。
她到底還是心軟了些,扶著他,「躺下休息吧。」
江棲剛剛得了甜頭還算滿足,這病沒白沾,藥也沒白喝。
順著江珏的意思躺平了下去,可後腦勺剛剛沾了枕頭,就見一根金釵被放在了床頭,隨後是長發裹挾著香露的芬芳落下。
無數繡娘繡費勁了畢生手藝一針一線織就的華服被她的主人遺棄在了地上,一道被丟在地下的還有保暖的白貂絨小襖,最後的裡衣包裹著主人的身軀,欲遮欲露。
雖然去掉了最裡面一層的樣子江棲也不是沒見過沒摸過,就是這實在是有些突然,而且他必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這個時候不合適。
正欲開口婉拒,就見江珏掀開他的被子,沒有絲毫對他衣服下手的意思,越過他的位置躺在了床的裡側,仰面朝上。
這床不算大,要平躺兩人就不得不胳膊貼著胳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
「睡吧。」
江珏率先閉上了眼睛,但江棲略有遲疑。
「那外面公主帶來的人?」
「讓他們候著。」
「這不好吧……」
「江棲,」江珏翻了個身,看著他深山雪霽般出塵的側臉,豐潤的紅唇在他側臉又是一吻,「本宮昨晚被你氣得一晚上沒睡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