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第 204 章(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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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竹看見自己丈夫和一個出家人打扮的女子摟在一起的時候,快速在腦中過了一下須家的人際,但沒找到答案。
她知道丈夫不可能和旁人有什麼首尾,故而此時只覺一頭霧水,全然摸不著頭腦。
須沐寶此時背對著大門,沒看見妻子出來,沐寒察覺到了,抬起頭,迎上了張繡竹疑惑的目光。
眼明則心亮。這是個聰慧敏銳的姑娘。
同時她眼神中還藏有一些正直堅毅的特徵。
第一回照面,她覺得自己還很喜歡這個弟媳婦。
讓她想起了青虎宿外面的那些竹子。
漂亮,乾淨,又堅韌。
——可能不算很漂亮。
但許是青梅竹馬相處久了,她和小寶間初成婚就已經有了“夫妻相”。
她對張繡竹微微笑了笑,將弟弟放開一些,張繡竹上前了幾步,須沐寶身子側過來,看見了張繡竹。
張繡竹對上他滿面淚痕的模樣,心裡一突,趕緊上前握住他一隻手。
須沐寶從突來的情緒中回神:“姐,這是繡竹,我的妻子;繡竹,她是……我姐姐回來了。”
須秀林的女兒回來了。
在他西去那天回來的。
弔唁的人來來去去,沐寒回家的訊息也在村裡傳開了。
只是見到她的人很少。
她並未在靈堂裡停留,只像個普通的弔唁者,上了炷香就離開了;她這行為其實極端過火,和須秀林同輩的那個族叔,還有須百福,看她神色平淡地出了靈堂,直皺眉,但到底沒說什麼。
蜀薊國北方一帶,佛教盛行,道士則是聚不成氣候,雜七雜八的流派很多,家家規矩不一樣,父母入殮都不露面的也是有的。
十四年,須沐寒音訊全無,他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出家了還是怎麼了。她說自己是皈依了惠水道、青龍道,或者是旁的什麼割決親眷的流派,他們也無從反駁。
說到底,也不過是他們有種十分直觀的感覺。
這個自稱是道士的族人,已經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哪怕要管,也不是他們這種在族裡無足輕重的人物管得起的。
須沐寶有許多事情要忙,從村裡過來的這幾個各自佔了須秀林同輩、子侄輩、孫輩的族親,正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沐寒剛回來,對此方近年情況都不瞭解,說是死者親屬,可若不守靈哭靈,也就該和客人一般,讓主人招待著就行。
但她並沒有什麼都不做。
只是這做的事情,除卻幫須沐寶抄寫訃文外,更像是須沐寶夫妻的朋友或是普通族親幫忙做的那些。
沐寒下車的時候,須沐寶剛撰寫修改好訃告全文。
沐寒將那紙展開,草草看了一圈。
與大哥不同,小寶的字跡,和須秀林當年不像。
但也一筆一畫盡透風骨。
許是更貼近他後來拜的那位老師。
難得的是,這紙上落下的每一個字,都在傳情。
明明筆跡工整,也不見一點勾劃,看到訃文的人,卻能從心中生出哀慼來。
落款上寫的是須沐寶夫妻倆。
須沐寶要把她加上去。
沐寒卻搖頭,說不必再改了,這樣就很好。
她這些年沒怎麼練過字。
準確說來,自家裡發生變故後,她就很少寫字了。
她這些年,也就在抄寫秘籍上算是寫過字。
如今再提起筆,她手腕抬起又放下,旁人只以為她到底還是在意須秀林死訊,只是經歷多了,心防很重,情緒不外露,卻不知她是突然不敢下筆了。
她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