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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不會理解她為什麼會重視荷包，李鸞儀也不配說起她的父親和外祖母。

所以李鳳寧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撿起落在地上的荷包還有破碎的紙條，然後一言不發地就朝書房外走。

&ldo;鳳寧！&rdo;被人自己的親生女兒漠視顯然是太新鮮的體驗，以至於李端在愕然後，聲音裡立即透出明顯的怒氣。

但是李端是不是生氣，對現在的李鳳寧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第62章 誤解

&ldo;夫戰，下策也。

戰時百姓傷亡、生靈塗炭，戰後滿目瘡痍、百廢難興。&rdo;

勤誨齋裡，李昱正在看一篇文章。文章寫在秋闈考場統一發放的題紙上，筆跡雋秀清晰，一眼看上去非常清慡舒服。

&ldo;為臣者貪名好功，或耽於私慾，或礙於學識，多有喜戰之言。然則與馹落一戰可乎？&rdo;

李昱忍不住輕聲唸了出來。

&ldo;是以與馹落不可輕戰，亦不可輕言不戰。&rdo;

一旁候著的人見她終於看完，適時地上來稟告：&ldo;陛下，魏王府李鳳寧候傳。&rdo;

&ldo;宣。&rdo;

語聲剛落，李鳳寧就從外頭進來，規規矩矩地行禮，直到李昱叫起了才抬起頭笑道：&ldo;陛下傳鳳兒進來，有什麼吩咐？&rdo;她臉上笑得自然，聲音更加是透著一股親切。

看著如今已經長身玉立，怎麼看都是大人模樣的李鳳寧，李昱卻不由得想起李鳳寧剛剛學說話那陣。整個人才丁點大，咿咿呀呀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卻總是在看見李昱的時候就會笑。十幾年過去之後，旁人一個個被世俗所染，再也沒有最初的自然純真，唯獨這個孩子的笑容還是一樣乾淨。她過得不算順當，她甚至還聰敏過人，所以相形之下就愈發難能可貴。

&ldo;禮部把你的考卷送來了。&rdo;李昱慢吞吞地說著，果然見到李鳳寧一陣緊張，&ldo;你倒是好意思，什麼七零八碎的都往上寫。&rdo;

送考卷的是國子監祭酒單平海。

單祭酒曾於宮中教授諸皇女讀書，也算是李鳳寧的開蒙之師。她文名卓著，為人也嚴正，所以古稀之年依舊被她留在國子監。而剛才她一臉愉快，呈上考卷的時候甚至口稱&ldo;老臣不負陛下所託&rdo;。

那一瞬間，李昱是得意的。

世家之人憑著同姓之利血緣之親把持朝中職位已有數百年，朝中無論要職閒職向來都是母傳女又女傳孫。同僚俱是血親導致政令難行是一條，而越世家越紈絝幾乎成了定律。橫豎到了年紀就能做官，誰願意辛苦讀書呢？

於是科舉的推行勢在必行。

但事實上，雖然成為皇帝之後每個都積極推行科考制度，但皇親國戚里還是不學無術的多。能封世家的口，能安寒門學子的心，李鳳寧能作出一篇足以上榜的好文章實在不止給姨母長臉那麼一點功效。

李鳳寧小心翼翼地看著李昱，然後朝她御案上瞄了眼，才幹笑道：&ldo;那，鳳兒這回能不能上榜？&rdo;

&ldo;文章作成這樣，你還想著上榜？&rdo;李昱眉頭一壓，果然見李鳳寧露出明顯的失望，她微一勾唇角，&ldo;不過看在單祭酒的面子上，也就罷了。&rdo;

李鳳寧先是一呆，她怔怔地看著李昱好一會，隨後才反應過來，&ldo;多謝陛下！&rdo;

高興成這樣……

果然還是個孩子。

李昱嘴角又勾了一下。

不過下個月才是她十九歲生日。十八歲能過了部試，放在哪裡都說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