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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俊才了。

&ldo;鳳兒既然過了部試，&rdo;李鳳寧眼珠子一轉，慢吞吞地轉過御案，蹭到李昱身邊來，&ldo;陛下的賞賜，能不能由鳳兒來挑？&rdo;

李鳳寧一雙清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李昱，神情裡的緊張和在意怎麼都掩飾不住。至少看著她長大的李昱微笑一凝，自她而來的輕快突然間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李鳳寧會說什麼，其實她是知道的。

她雖然老邁，卻還沒有昏聵。太女，還有下面幾個皇女在外面做了些什麼，或許很多人不知道，但至少她卻全部知道得一清二楚。人大了就不會再單純了，這一點李昱一直都知道得非常清楚。而她更清楚的是，李鳳寧自小就對太女很好。想到李鳳寧即將說出口的話，李昱突然不想聽。

只可惜，作為一個皇帝，作為一個必須要面對任何事的皇帝，她不得不聽。

&ldo;說。&rdo;大概只有李昱自己知道，她的聲音已經不像剛才那麼輕鬆，&ldo;你想要什麼？&rdo;

&ldo;求陛下，&rdo;李鳳寧直視著她，微一頓，&ldo;不要生氣。&rdo;

房間裡靜了一瞬。

&ldo;你說什麼？&rdo;李昱的聲音不由得冷了下去。

&ldo;我知道了一些事。&rdo;李鳳寧表情裡一陣慌亂遲疑，最後她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ldo;涼州鄴城的事情。&rdo;

她開始自稱&ldo;我&rdo;了。

李鳳寧是為了討她喜歡才一直扮小裝嫩自稱&ldo;鳳兒&rdo;，如今這下意識地一換，代表的不止是一個孩子的突然長大。

&ldo;你知道了什麼？&rdo;連李昱自己都分辨不明白，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情緒。

&ldo;只是模糊的一點點，然後就不想再知道下去了。&rdo;李鳳寧的聲音十分低落。

&ldo;那你還來求我原諒她？&rdo;李昱的聲音不由得冷了下去。

&ldo;不是求陛下原諒太女姐姐她們，&rdo;李鳳寧認真地說，&ldo;是求陛下不要生氣。&rdo;

不是原諒太女，而是不要生氣？

一時間李昱有些鬧不明白李鳳寧在說什麼。

&ldo;我在吏部看過那些卷宗之後，總覺得無法接受。&rdo;李鳳寧聲音裡是滿滿的茫然，&ldo;大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都已經是太女了，做這些事有什麼意思？&rdo;

這些問題，也是李昱想問的。

她對太女還不夠好嗎？

小時候就立為太女，盡心教著，壓著她的妹妹們，為她娶回賢良的夫君，甚至還刻意把甥女送到她面前，只為了她將來的穩固。

她還能為太女再做些什麼？

&ldo;今天一早老嚴來告訴我，鄴城縣令被人從巡城兵馬司衙門帶走了。我先是慌了，後來想想您應該早就知道了。再想想，覺得您大概會很難過。&rdo;

李昱輕輕一震。

她會……

&ldo;很難過&rdo;。

&ldo;您是要罰大姐姐也好，是想要原諒她也好，鳳兒都沒有資格勸。&rdo;她壓著眉，看著李昱，&ldo;所以鳳兒只想求您答應，不要生太久的氣好嗎？&rdo;

長大成人的女兒，她有四個。

常年&ldo;母皇&rdo;、&ldo;母皇&rdo;那麼地叫著，她們漸漸把母字變成了一個發音，眼裡只剩下一個&ldo;皇&rdo;字。她們希望從她這裡得到更多的權力，更多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