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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倒給余文翦提了醒，他正視殷氏：&ldo;我顧念著如圭年幼，沒有驚動他，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讓人將他帶來問一問，看小孩是不是也如大人一般狡詐，慣會顛倒是非。&rdo;

殷氏想被戳中了死穴一般，癱倒在地，慼慼然道：&ldo;將軍恕罪，我實在沒有辦法。在這裡，本就是寄人籬下，要仰人鼻息的。這府中全由楚夫人操持，上下莫不對她言聽計從，她幾乎是一手遮天，我不能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rdo;

楚二孃上來扯余文翦的衣袖，被他幾近厭惡地避開，又捂著胸口，悽然道：&ldo;老爺，你莫聽她們的，定是妾平日掌家，為了府中秩序對下人約束著，讓他們懷恨在心，才來汙衊妾。&rdo;

余文翦的視線平波無絮地看向前往，充耳不聞楚二孃梨花帶雨的哭訴，只這樣沉靜地坐著，看向自己的正妻。

見她如入定的老僧，心如止水，端禪靜坐。指縫上的佛珠一顆顆滾捻而過，均勻有序，彷彿在她周身罩了一層籬障，再沒有什麼東西能打破，引得她來看這紛亂塵世一眼。

他將視線收回來，翻湧的怒氣稍稍平歇，沖餘思遠道：&ldo;將這兩個侍女送回本家，你親自去辦，不要讓她們多嘴。&rdo;

弦合脊背一涼，忙去看余文翦，見他眼底一片冷意，垂眸睥睨著兩個豆蔻之年的侍女，彷彿兩條生命便如微芥草粒一樣，不足為道。

餘思遠愣了愣，回眸看那兩個侍女，她們以為得了恩赦，怯意之下露出些微的喜意，卻又不敢張揚，低著頭恭順跪著。

眼中劃過一道冷光，他沖余文翦道：&ldo;兒子明白，父親放心。&rdo;

余文翦點了點頭，又看向姝合：&ldo;你這幾日在祠堂跪著，想必祖宗已體察了你一片孝心，不必再去了。&rdo;他頓了頓，沉戾的面色上湧出一絲柔和：&ldo;這些日子讓你受了不少委屈，那個陸秀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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