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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遠忙上前低聲道:&ldo;兒子暗中命人查過,陸偃光亦出身書香門第,只是後來家道中落,才隨老母親流落至此。但此人學識人品有口皆碑,他朝必定大有作為。&rdo;
余文翦本來尚且有一分猶疑,他無意做慧眼識珠的泰山,去提攜不知什麼時候能出頭的窮女婿。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若不好好善後,只怕辛苦維持多年的門楣名聲都得搭進去,他能約束得了家人,卻也能約束得了外人嗎?
對方再貧寒,到底生著一張嘴,又是讀書人,不屬他鎮遠將軍管轄。
他沉吟片刻,向餘思遠道:&ldo;你去一趟陸府,讓他上門提親,把該辦的事都辦了吧。&rdo;
姝合聞言,眼底漾過喜色,兩腮掠上酡紅,像是飲醉了酒一般。但見妹妹震懾似的看自己,忙將喜色斂去,躲去母親身後,羞赧地背過身去。
將一切都囑咐完了,他將視線又遞向殷氏。餘思遠搶先道:&ldo;如圭的功課很好,兒子前幾日還去看過,就是人沉默了些,不似一般大家公子那麼底氣硬。&rdo;
余文翦轉頭看他,他笑了笑,看向殷氏:&ldo;可這孩子被養的秀潤可愛,也是做母親的一番心血,可憐可嘆。離了母親,再也找不到這麼盡心的了。&rdo;
殷氏含淚抬頭看向餘思遠,瑩瑩的淚幕之下是感激。
余文翦嘆了口氣,將目光從殷氏身上移開,不再言語。
&ldo;方才二夫人說官家要約束人,不免招來怨恨,想來夫人這些年太過辛勞了。&rdo;余文翦平靜地望向院子中心的一點水泊清輝,淡然道:&ldo;府中家事以後就不必勞煩你了。&rdo;
楚二孃一怔,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自頰邊滾落,她雖然韶華已逝,可仍有幾分明媚嬌艷的顏色,這樣梨花帶雨,淒淒楚楚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余文翦只是平淡地直視前方,不曾看過她一眼,萬分平靜地說:&ldo;以後家中瑣事就交由弦合來料理。&rdo;他轉頭看向女兒,道:&ldo;你大姐姐的婚事,你侄兒的讀書事,還有家中僕婢奴從的管束,樣樣都得做好。&rdo;
弦合低了頭:&ldo;女兒怕自己威勢不足,不能令下人聽話。&rdo;
余文翦定定地看著垂眉斂目的女兒,目光幽邃,像是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樣,驀地,道:&ldo;若是不聽,就打,打了還不聽,就攆出去。不管是誰的人,不管他有多麼體面,不聽主人話的下人也沒有留著的必要。&rdo;
弦合得了這句想要的話,本心裡正暢快,可卻覺話中的語氣有些古怪。不禁抬眼去看父親,見他面容上沉定中帶著透徹,這份透徹太甚,將所有該有的表情都擠佔沒了,就顯得有些冰冷蒼白。
余文翦竟沖她笑了笑,負起手,轉而離去。
他這一走,院子中很多人的臉色都變了。餘思遠摸掠去多餘的神情,彎身將殷氏扶起來,而殷氏也全然不似方才戰戰兢兢、悽惶的模樣,拭乾淨了臉上的淚,端正站著。
楚二孃先是一副茫然若失的模樣,但看了他們的反應,瞭然道:&ldo;你們串通起來了,這是故意在演戲?&rdo;
她越深思,越明瞭:&ldo;殷氏本是個謹慎人,怎麼會貿然賣自己手裡的東西,還那麼湊巧讓巡檢司的人抓住了把柄。現在想來,若不是這樣,也不會讓老爺下定決心嚴審。&rdo;
餘思遠勾起唇角:&ldo;二孃,你口口聲聲我們串通,可侍女和嫂子的話哪一句不是實話?你沒有買通殷嫂子去陷害大姐姐?還是沒有算準了時辰引爹前去?&rdo;
楚二孃陰冷地盯著他,身邊的婉合上來拽母親的手,低聲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