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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帷高高懸起，軒窗半開，透進些早春的清寒，侍女進來遞茶盤，將瓷甌放下便退了出去。

琴關好奇地盯著弦合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坐在繡褥上沖弦合問：&ldo;你是他的心上人吧……我老早就覺得奇怪，他怎麼老盯著我的臉出神……他是個將軍，應該還挺位高權重的，人也大方，你怎麼不跟他呢……我瞧你是婦人裝束，嫁人了吧，嫁了人還來找他做什麼，你家裡的夫君不會責罵你嗎？&rdo;

弦合坐在案幾前的凳子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額間蹙起數道紋絡，似是將牙咬得太緊。

秦媽媽見她的臉色，朝琴關斥道：&ldo;你閉嘴！&rdo;

琴關悻悻地閉了嘴，將探出來的腦袋縮回去，捏了顆酸梅子吃，默了半晌，沒忍住還要說話：&ldo;那個……我懷孕了，有些嘴饞，你別介意。&rdo;說完，將梅子嚼得咯吱響。

弦合看向她，臉上幾乎結了冰霜，冷鷙得讓人心底發駭。

琴關瑟縮了一下，&ldo;你這麼兇幹什麼？其實我也不想懷，還不知道哪天他對我就沒了那股勁，到時候再帶個孩子日子還怎麼過？以前他也不讓我懷的，事後都盯著我喝藥，只是不知怎麼的，從外面打了仗回來就突然說讓我給他懷一個……&rdo;

弦合手間有力，將茶甌生生地捏著粉屑，和著茶水與血水落下來。

秦媽媽忙去看她的手，拿錦帕包了，朝琴關怒斥：&ldo;別說話了，聽不懂嗎？&rdo;

琴關駭了一跳，向後縮身子，閉著眼指了指篋櫃上的小抽屜道：&ldo;裡面有藥膏。&rdo;

弦合將手抽回來，血漬浸透了錦帕，洇在素緞上緋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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