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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硌得發涼,移開來,淡淡道:&ldo;怎麼說。&rdo;
關霄頓了一會,&ldo;……大臻被行政院接手了,你的行政處罰是離開金陵,你得跟曹伯走。&rdo;
他們都沒有說話,屋外的鍋碗瓢盆聲因而響動得格外清晰。林積抱著膝蓋想了一會,&ldo;但是我們有五年沒有分開過了。&rdo;
關霄悶悶道:&ldo;今年過得真沒有意思,除夕夜沒有吃餃子,元宵節沒有吃元宵。以後再也不要了,每一年我們都一起過。你剛才說的我都答應,你等我一陣,我很快就去找你。&rdo;
林積被他的孩子氣逗得一笑,&ldo;哦,一陣是多久?又來騙姐姐。&rdo;
關霄氣惱道:&ldo;你別以為我說胡話!我一定來找你。還有,今後別一口一個姐姐姐姐的,哪有人要一輩子跟姐姐過年?你是我老婆,記住了沒有?&rdo;
林積突然伸出手去在他眼睛上擦了一把,任由指尖被蜇得生疼,一下下地點著他的眉心,面無表情道:&ldo;記住了,愛哭鬼。&rdo;
☆、抱火蟻
林積到了亞洲飯店才知道,這次她被&ldo;質詢&rdo;的陣仗格外大,李煥寧、陳雁杯牽頭,和話劇團一起號召商盟罷市抗議。大臻旗下的報社慷慨陳詞,拉出數十條大臻為政府做事的條目來陳明利弊,把輿論引得還算能看。
只有一家的記者被陳雁杯煽動得出離憤怒,一時腦子都被美色矇蔽掉了,一屁股挪進革命黨陣營,在版頭寫&ldo;治大國如烹勇士,為眾人抱火者,使其灼於火,為自由開路者,使其撲於路,今日方知,治國原是夠壞就行!&rdo;結果報社被封了幾近一半,那記者隔天就拿船票跑了。最後還是曹禎戎出面,用的由頭是&ldo;故人之女,不忍見卒&rdo;。
曹禎戎究竟為什麼肯開口不得而知,總之關倦弓的面子人人都要給,林積當天就被放了出來,條件是大臻不得再幹涉金陵大小事務,林積便真的不管。
曹禎戎不願苟合,原本就被排擠得不輕,現在那艘船上添了林積,更是如同被流放一般。但眼下金陵禁運令嚴之又嚴,人人自危,不少人託關係送禮,試圖搭曹禎戎的東風南下出國,被徐允丞一一婉拒。那些人興高采烈地來,又垂頭喪氣地走,手裡仍舊提著大包小包,原本都是體麵人,被搞得如同逃難。
最後開船的那天,一艘遊輪上仍是空空蕩蕩,西南親兵列隊整齊,徐允丞親自把曹禎戎送上船,終究不放心,脫口道:&ldo;督座。&rdo;
&ldo;督座&rdo;這稱呼久無人叫,徐允丞叫完便知道不妥,改口道:&ldo;先生,沿途要發電報給我們。&rdo;
曹禎戎不願意摻和那些血氣熏天的事,此行最終只打了個哈哈,雖然高層十分不滿,但也沒有辦法,因為曹禎戎的意思是自己今後就在南國養病。如此一來,便也沒有必要再帶秘書,故而安排徐允丞留在金陵,就在王還旌手下謀個位子。
曹禎戎看徐允丞似乎十分惶惑,不由一哂,拍拍他的肩,&ldo;得了,你年輕氣盛,大有可為,我這麼老的一個人,還能丟了不成?&rdo;
船下人潮熙攘,全是送行的官員,高個子矮個子,西裝軍裝長衫,全混在一起,看不出誰是誰,也看不出裡面有沒有一個風流張狂的年輕人。
林積和老龐早就上了甲板,趴在船舷前遠望黃色天空下的金陵。六朝金粉地,最終變成了這樣一座灰色的城市,在潮漲潮落中漸漸推遠。
老龐開了半輩子車,除了少小離家的那一回,從沒有坐船出過這麼久的遠門,大概有些暈船,日夜悶在房中。林積不放心,便叫廚房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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