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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真的。&rdo;

傅璟三沉聲說著，臉上火辣辣地燒，難受得要死。

&ldo;我父母死得早，一直是我姐姐帶我……她現在得了肺結核，沒辦法養家。我也不想輟學，就是……能不能我不上晚自習……&rdo;

&ldo;……家裡有困難的話，你可以跟學校說啊，老師和同學肯定會幫助你……&rdo;&ldo;不用。&rdo;

意料之中的話。

如果說家裡很窮，父母雙亡，馬上就可以獲得這種憐憫的話語，還附贈一個好像自己能感同身受的同情眼神。

傅璟三就是受不了這點，受不了別人像看待路邊垂死的狗那樣看待他。

&ldo;王老師你也別操心我了，我就不是個讀書的料。&rdo;傅璟三接著道，&ldo;能給我批嗎……&rdo;

班主任又絮絮叨叨說了陣，最後還是同意了。他約莫也懶得正兒八經給傅璟三想未來，眼見就要到高三，要讀的人自己會讀，而不讀的人勉強無用。他們這些看似平等的少男少女，人生就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走向不同的分支，奔往不同的結局。

傅璟三走回教室，一直垂頭沒多看霍雲江一眼。

對方也和沒事人似的，該看書看書，該寫題寫題，好像週末酒店裡的事沒發生過。

高二下學期開始，中午也不少人留在教室裡寫作業，每個人都被高考的陰霾籠罩著，讓教室裡總瀰漫著低氣壓。傅璟三不愛在教室裡待，索性買了兩個饅頭，獨自跑到天台上去了。

他靠著圍欄，啃著索然無味的饅頭;沒過幾分鐘，天台的樓梯間響起腳步聲，傅璟三下意識回頭，接著便看見霍雲江端著喝的走上來。

他淺淺嘆了口氣，轉回頭繼續看他的風景。

&ldo;還在生氣嗎。&rdo;霍雲江走到他身旁，把手裡的熱飲往他那邊遞，&ldo;喝點熱的。&rdo;

&ldo;不要。&rdo;傅璟三偏過頭，既不伸手接，也不看他。

對方沒再勉強，把手收了回來，自己仰頭喝了一口：&ldo;不喜歡，洗掉就可以了，況且也沒人能看到。&rdo;

&ldo;……你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不想聽。&rdo;

&ldo;今天早上去辦公室幹嘛了?&rdo;

&ldo;關你什麼事啊。&rdo;

&ldo;關心你而已。&rdo;

&ldo;我用不著你關心!&rdo;傅璟三低聲吼道。

霍雲江說話輕飄飄的，語中帶笑，還嘲諷十足：&ldo;……鬧脾氣?&rdo;

&ldo;……霍雲江，你就不能換位思考一下?&rdo;傅璟三氣惱道，&ldo;我突然把你摁在床上要給你紋身，你心裡舒服嗎?&rdo;

霍雲江想了想，認真道：&ldo;我不介意。&rdo;

&ldo;你他媽就是有病……&rdo;傅璟三這麼說著，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轉頭走了。

他們倆長達一個月的冷戰就是從這天宣告開始的。說是冷戰，但其實是傅璟三單方面不怎麼理會他;霍雲江還是一如既往，每天去走廊倒水時還會順便幫他倒一杯。

看見傅璟三晚自習不上就走人，霍雲江問過一次他要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