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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他怎麼罵、怎麼慘叫，霍雲江都無動於衷，眼底卻隱隱透著莫名的熱烈。

&ldo;……霍雲江……你個畜生，王八蛋，狗雜種……&rdo;

&ldo;好了。&rdo;

機器的響聲終於停下，摁在他腰上的手也鬆開來，霍雲江轉手就把紋身槍扔進了垃圾桶裡。

傅璟三倉皇從床上爬起來，想摸又不敢摸，乾脆跑到穿衣鏡面前，側著身看。他左側後腰下被霍雲江紋上了幾個潦草的字母，黑色的字跡在面板上十分晃眼，邊緣還透著詭異的紅。

&ldo;……&rdo;他紋了多久，傅璟三就罵了多久，現在再想罵人已經找不出詞了，&ldo;操了，我真的操了……&rdo;

霍雲江一伸手，又把他拽回了床上：&ldo;趴著，還要擦藥。&rdo;

&ldo;我是不是上輩子殺了你全家啊，你要這麼折磨我?&rdo;傅璟三說，&ldo;你這寫的什麼玩意兒!&rdo;

對方抽出棉棒，沾上消炎去腫的藥膏，就像之前給他塗凍瘡膏那樣小心翼翼地擦拭那片區域。

&ldo;上英語課從沒聽過嗎，&l;e&r;都不認識?&rdo;

&ldo;……不認識。&rdo;

&ldo;我的。&rdo;

&ldo;哈?&rdo;

&ldo;意思是&l;我的&r;。&rdo;

傅璟三埋頭在被褥裡，咬著後槽牙說：&ldo;你他媽……&rdo;

紋身這件事對於傅璟三而言，本身是不存在什麼意義的。他既不會覺得紋身很討厭，也不會覺得紋身很帥，簡而言之就是完全無感。可由霍雲江親手給他紋身，還是這樣的含義‐‐傅璟三驀地開始鼻子發酸，對這段荒謬的感情頭一次有了厭惡。

無論是欠帳抵消的話，還是紋身的含義，哪一樣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玩意兒。

說得難聽點，跟出來賣身的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賣的物件很固定，授權範圍還很廣。他不僅和霍雲江上床，還任由對方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印記……奴隸，對，就好像他變成了霍雲江的奴隸。

他覺得屈辱，屈辱到雙眼被淚水浸濕，連發火的慾望都沒了。

霍雲江善後完，替他拉好內褲才開口道：&ldo;餓不餓，出去吃飯?&rdo;

&ldo;霍雲江，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ldo;因為喜歡你，&rdo;霍雲江說，&ldo;所以想這麼做。&rdo;

傅璟三忽然就明白了。

幼稚如霍雲江，就是想把喜歡的東西攥在手心裡，要證明所有權，像剛買來的新書要寫上名字一樣，對他而言天經地義。

他默不作聲地起來，扯過扔在沙發上的衣服褲子飛快地套上，和他來時一樣裹上他的衝鋒衣。他經過霍雲江面前，對方還以為是要一起出門，連忙起身跟著問：&ldo;你想吃什麼，附近有商場……&rdo;

&ldo;霍雲江。&rdo;傅璟三低沉道。

&ldo;嗯?&rdo;

&ldo;我回去了。&rdo;

&ldo;為什麼?&rdo;

傅璟三不快不慢地往門口走，開啟門便走了出去：&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