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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似有些動容,他斂了眸,輕輕一笑,道:&ldo;傳說果然美麗得很,故事結局倒不賴。&rdo;
我搖頭,嘆道:&ldo;這不是結局。將軍和宮女成親後,好景未長,齊楚之間因邊境糾紛而大戰數年,那將軍也曾領兵伐楚,但一去未回,有人說,他已死在了沙場上……&rdo;
桓公聽完,這一下卻笑得更加肆意:&ldo;既然他已死了,公主怎還說寡人是他?難不成寡人看起來像鬼?&rdo;
我冷冷地盯著他,心道:你躲在這小樓裡不見陽光,膚色白得透明,即便不是鬼,也是過著鬼的日子了。可是這些話也只能想想,我口中言道的,卻是另一番說辭:&ldo;那如桓公所言,您與那將軍無關?&rdo;
桓公笑了笑,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閃爍言詞去逃避,而是承認得磊落大方:&ldo;你的確聰明。寡人正是你口中說的那個刺客。&rdo;
我垂眸淺笑,道:&ldo;據聞那次齊楚大戰中齊國幾乎全軍覆沒,乃是百年來第一敗戰。這,想必也定是桓公的計謀了?&rdo;
桓公不再笑,緊緊閉了唇不說話了。這一刻,燭光映透了他的眼眸,將眸底那股散之不去、揮之不離的悲苦清晰地顯露出來。
&ldo;那場戰爭,將軍的確是死了,&rdo;沉默了半天,他忽地出聲輕輕念道,&ldo;從此世上活著的,唯有楚桓。&rdo;
&ldo;那無顏……&rdo;我試探地問道。
桓公抬頭,看著我時,眸底深深:&ldo;寡人花了那麼多心思在他身上,不過是要求一個能繼承這楚國江山的人而已。寡人不能放棄,必須讓他回來。&rdo;
&ldo;楚國的百姓不會服從聽命於曾經身為齊國豫侯、殺了楚國那麼多將士的無顏。&rdo;我出聲提醒道。
桓公眸光一閃望向帷帳,勾唇笑時,鳳眸裡晦澀異常:&ldo;你放心,寡人不會讓人知道他就是曾經的齊國豫侯。有人會代替他的身份而受罪,而他也將會代替別人身份做楚國儲君。&rdo;
我心念一動,眼光瞟了瞟帷帳之後,道:&ldo;你是說聶荊?他可也是你的兒子!&rdo;
&ldo;兒子也分孰輕孰重的……&rdo;桓公笑,挑了眸看我,道,&ldo;無顏……寡人可是犧牲了那麼多的將士,用鮮血幫他鋪陳了成長之路,他必須要懂得感激。&rdo;
我驚了一跳,全身冰寒,失色道:&ldo;你是說,自他領兵到現在的六年時間,那些大大小小沒完沒了的戰役都是你用來讓他歷練的?&rdo;
桓公笑而不語。
&ldo;那半年前,蔡丘大戰中他身受重傷幾乎失了性命,這……也是你的計劃?&rdo;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縱使他現在笑容再溫和可親,縱使他眸光裡悲苦隱現,我也覺得他似魔鬼般地邪惡可怕。
可他依然點頭,依然笑得漫不經心,神情優雅自若得彷彿是在賞花喝茶般從容,一字一字娓娓道來:&ldo;若不讓他經歷生死難關,他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什麼叫做捨棄,更不懂原來君子這個詞是不值錢、說不定還能要人命的。而此後他也該知道,為了自己的性命和軍隊的生存,他必須學會真正的殘忍兇狠和讓敵人聞之而駭的詭譎。&rdo;
我不禁一個寒噤,腳步不自覺地後移幾步,驚聲道:&ldo;你就不怕他真的會因那次的重傷而死去?&rdo;
桓公側了眸輕笑:&ldo;東方莫和你都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