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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你,你!害人……&ot;

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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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望著他鐵青的臉,咬咬牙,怨恨道:

&ot;害人?我害你哪啦,你個無情種子,大傻瓜!不是爹媽生養的……&ot;&ot;你,你傷人!&ot;震興搶上一步,揚手打去

少婦未及躲閃,巴掌挨在臉上她捂著發紅的左腮,驚愣地望著他匆匆地逃出房門;又聽到開屋門,推風門……她呆呆地愣著,聽著……&ot;這是怎麼啦?&ot;姑媽進門,吃了一驚

少婦的淚珠滾了下來,問:

&ot;酒哪?&ot;

姑媽把酒瓶放在桌上,無可奈何地說:

&ot;你呀,由著性子鬧穿上點衣裳吧,雪又下大啦&ot;&ot;雪把天地間填平了才好!&ot;她抓過酒瓶,向杯裡倒酒

&ot;別喝了吧,看你臉燒紅的……&ot;

&ot;燒死才順心!&ot;少婦杯到唇邊,顰起眉頭,狠狠地擲杯於地,&ot;去它的,酒頂屁用!啊,我真命苦啊……&ot;她哭

姑媽嘆道:

&ot;你怎麼叫他迷住心竅啦?光看長相好,可窮光光的……&ot;&ot;你別說啦!&ot;少婦激怒地喊道:&ot;不找窮的,富的好嗎?孔秀才一家,哪個是好東西!我十九歲嫁給他那遠房病侄子,不出仨月就守了寡,他們不讓我改嫁,名為守節,他娘娘的,從老子到兒郎,都來欺負我……&ot;&ot;唉,這門親事,原本他們就沒安好心才到冬春樓,孔顯還打聽你……&ot;&ot;去他孃的!孔家的人,再別想登我的門!&ot;

&ot;咱娘倆惹得起人家?&ot;

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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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敢怎麼樣!孔秀才自吹是聖人之後,正人君子,不弄小納妾,這老不要臉的,送我一大堆胡謅的髒詞兒、詩兒的,到時我給他撒出去,看他再怎麼裝正經他秀才有勢力,俺哥在威海衛也不是吃閒飯的!

&ot;你真有心跟於震興?&ot;

&ot;真的&ot;

&ot;可有文書在秀才手裡攥著,你改不了嫁啊?&ot;

&ot;這個,我先不管它我不能這樣一輩子老死,不能成富鬼們的玩物我才二十五歲,我要個知疼知熱的人做伴姑媽,你守了半輩子寡,還不知道苦楚啊!難道也讓我和你一樣?&ot;

&ot;命輪上啦,得忍著,忍到我這大年紀就好啦……&ot;姑媽扯起前襟,拭把淚水,&ot;唉,都怪你爹,當初把你領出去學唱戲……他也為你喪了命……&ot;&ot;什麼命啊運哪,我再不信這一套啦,世上的窮家富家閨女都有日子過,命唯獨叫我遭殃?&ot;

&ot;唉,任性的閨女,這麼胡拉扯,怕震興不會肯就俯他對咱這路人,有生心哪!&ot;

&ot;多生的心,我也能給他煮熟嘍!&ot;

&ot;他自個樂意,他家裡的人也不肯&ot;

&ot;沒有使他忘家的本事,我還算得有能耐的女人?那隻能說我對他心不實、情不真&ot;少婦那淚跡的臉上出現笑容,&ot;姑媽,我不單圖震興長得好,更一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