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謝箏聞言亦是一怔。
原以為她不去延年堂裡走動,也就遇不到陸毓衍了,不曾想,竟然出了這等事,要撞到他手裡去了。
她是當事人,問話時是躲不開的。
第十一章 黑暗
蕭臨回去了,屋裡只剩下蕭嫻、謝箏與許嬤嬤。
許嬤嬤打了水來,伺候蕭嫻梳洗。
謝箏自個兒顧自個兒,絞了帕子擦臉,看著從帕子裡被絞落的水滴,她不由勾了勾唇,笑容自嘲。
雙手能使出力氣來,剛才在舍利殿裡被制服得十指無力的人,仿若不是她一般。
彼時恐懼,此刻散了大半,謝箏也不許自己再害怕。
見過燒得只剩下烏黑樑柱的府衙後院,旁的事情,不該再神思恍惚、回不過神來了。
腦海里有些空,帕子擦了臉頰,習慣性地又去擦脖子,溫熱的感覺剛一觸及脖頸肌膚,就痛得她頭皮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嫻聽見了,扭過頭來看她:「當心些當心些!你看不到不好擦,我來幫你。」
話說完,也不管謝箏肯不肯,蕭嫻一把奪了謝箏手裡的帕子,一手託著她的下顎,一手只用食指裹著帕子,讓許嬤嬤拿蠟燭來照著,細細緻致替她擦拭。
因著是白綾勒的,謝箏的脖子上紅的青的,甚至有些紫,還擦破了面板,饒是蕭嫻再小心,還是會碰到傷口。
蕭嫻眼下紅,垂著嘴角,讓謝箏忍著些。
等擦好了,蕭嫻把帕子扔回水盆裡,與許嬤嬤道:「媽媽去找找,我們有沒有帶藥膏來?」
「只一盒跌打擦傷的藥膏,」許嬤嬤一面說著,一面翻了出來,沒讓蕭嫻動手,自己替謝箏抹了,「不是什麼上等貨色,姑娘將就將就,等明日回去,府裡有宮裡賜下來的,塗抹些時日,不會留疤留印子。」
許嬤嬤知道謝箏來歷,蕭嫻也沒避諱,拉著謝箏坐下,低聲道:「雖說案子鬧得厲害,可我們來時就琢磨過,歹人下手的都是小寺小庵,從未在香火繁盛的大寺裡動手,遇害的亦都是些婦人,你這樣的姑娘家,按說不該……」
蕭嫻的話說了半截,謝箏已經曉得了她的意思。
歹人行兇,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他的行為、想法應當是有跡可循的。
真遇到那種一拍腦袋、遇見誰就害誰的歹人,那作案的地方、遇害人的身份,都應當是凌亂的。
而這一次的案子,歹人的思想分明是清晰的,他就尋那些在小寺之中跪在佛前的婦人下手。
除了同樣是在誦經,謝箏與那些婦人根本不同,寧國寺也絕不是香火不盛、連和尚尼姑都沒幾個的小寺小庵。
也正因此,最初她們才選擇來寧國寺上香。
謝箏捏著手指尖,她思考的時候總喜歡捏著些什麼:「興許是生了什麼事兒,以至於歹人開始出入這等大寺了。」
蕭嫻皺眉。
謝箏看在眼裡,嘆道:「姑娘是怕奴婢叫人認出來了,兇手借著這作案的手段來謀奴婢性命,奴婢真被勒死了,也會被記在元兇的頭上……」
「是,」蕭嫻握住了謝箏的手,「就像父親說過的,就算你被認出身份,祖母在一日,蕭家就能護住你一日,可若是你已被人看穿了身份,對方潛在暗處謀你性命,我真的怕。往後我再不許你一個人走動了,最少也要跟著個人。」
知道蕭嫻是一片好心,謝箏也不與她爭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她歪著腦袋琢磨著,道:「那歹人有機會殺了奴婢的,奴婢當時差不多力竭了,他再使幾分力氣,奴婢不死也要暈過去了,小師父即便尋來,五六歲的孩子哪是一個大人的對手?他即便仿照案子來,殺了我,再殺了小師父,也會被算作是行兇時叫人撞破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