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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湛海把藥抹得夠勻，想像中弄得整床藥水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方棋懶懶的躺平，感覺全身被棉花包圍，睏倦感全線襲來。

方棋把胳膊舉過頭頂舒展開身體，像是寵物露出肚皮，等主任撫摸般無害的望向湛海，&ldo;你家床大，一起睡唄。&rdo;

&ldo;不了。&rdo;美色當前，湛海果斷拒絕。

是時候改姓柳了。

床確實大。湛立威挑選傢俱的時候嚴格遵循不求最好，但求最貴的原則，各種傢俬都選了加大加寬加貴的款式。

尤其是這張床，大概能提供給足球隊代替綠蔭了。

湛海初次來到臥室時，深深感慨送貨師傅能把床弄進屋子，真是個奇蹟。

&ldo;怎麼？嫌我身上有味？&rdo;方棋把胳膊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藥酒加汗味混雜，確實不怎麼好聞。

湛海乾乾淨淨的一個人，燻臭了怎麼辦？

&ldo;要不，我去洗一下？&rdo;

&ldo;我沒有嫌棄，你別折騰了。&rdo;湛海立刻否決，按住撲騰著想要爬起來的方棋，&ldo;藥剛塗上去，洗掉了怎麼發揮效果？&rdo;

方棋重新癱在床上，側過臉興致勃勃的提議，&ldo;這樣吧，我睡床邊你睡裡面，就不會被我燻到了。&rdo;

在中間拉一道三八線，免得越界？

湛海笑笑，再度拒絕，&ldo;不了。&rdo;

方棋琢磨過來，問，&ldo;你難道是嫌棄我這個人？&rdo;

&ldo;別多想，是我個人原因。&rdo;湛海安撫，卻沒有給出解釋。

如果換成普通朋友，湛海肯定會立刻同意。

但面對方棋，他必須謹慎些。

無論日後會如何發展，他都不能讓方棋在全然懵懂的情況下，跟個心懷叵測的人睡一張床。

何況他目前是個直男。

湛海不想讓他以後知道真相後，回想起這個夜晚，只留下被欺騙的記憶。

&ldo;我出去了，晚安。&rdo;

&ldo;等等，先把話說清楚！&rdo;方棋急了，匆忙爬到旁邊，一把拉住湛海的手腕，強迫他坐下來，&ldo;我問你，你說個人原因，是不習慣跟別人同床嗎？&rdo;

湛海搖搖頭。

&ldo;所以，是因為我你才拒絕嗎？&rdo;

湛海猶豫了下，輕輕點頭。

&ldo;得，只是不跟我睡。&rdo;方棋煩躁的扒了把頭髮，語氣冷下來，又變回往常一點就炸的模樣，&ldo;能給個理由嗎？&rdo;

湛海抿緊唇，又是沉默。

在他的沉默裡，方棋眼神逐漸變得陰鷙。

漫長的寂靜，讓他漸漸墮入絕望。

有種剛得到救贖，轉眼又被推入深淵的感覺。

這個人出現了，給了他溫暖和希望，帶他脫離漆黑的噩夢。方棋以為湛海會接納他，以為湛海不會介意那段過往，以為他終於有了可以展示脆弱和軟肋的人。

他甚至告訴他那些從來不敢說的事。

湛海卻要推開他。

方棋手腳陣陣發冷，剛溫熱的血又涼下來。

&ldo;方棋…&rdo;湛海看出他的固執，近乎嘆息的喚了他一聲，最後確認道，&ldo;你非要知道原因嗎？有可能你聽完後，會想要立刻逃離這裡。&rdo;

已經不會比背叛有更糟糕的事了，方棋目光銳利，直視湛海，&ldo;你說。&rdo;

湛海挫敗的妥協，和盤托出，&ldo;我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