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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了。

從人生際遇來看，段業寒門出身，靠著一身才氣和忠君救駕一路扶搖直上，坐到了大趙宰執的位置，是多少學子士人生平仰望的楷模。

可這樣一個人，竟在致仕之際，陷入了貪汙案，令世人不勝唏噓。

從朝局來看，段業扶持舊派，官家卻力主新派，二人可謂是水火不相容。如今新派局勢愈發大好，對於舊派的打壓也就勢在必行。

民間不乏有人猜測，段業根本沒受賄，是官家為打壓舊派、捏造出來了一樁案子。

從人倫綱常來看，段業之子段伯安供職於典察司，而此番查出段業貪汙、抄了段家的，亦是典察司，這無疑應了那一句「朝堂無父子」。

更有甚者，還感嘆著段家大郎的「冷血薄情」「大義滅親」。

……

陸宜禎回府，見到泣不成聲的徐宛音時，才曉得外頭的流言已經傳得這樣厲害。

可是今晨從隋意那兒聽來的話，又不能對外人道。

她只好手忙腳亂地將徐三姑娘安撫了一通，又聽她說了許多焦愁憂鬱的心裡話。

將人送出門後，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頭頂雲層黑壓壓一片，天色昏濛濛地，積了白雪的枝椏彎彎下垂、灰靡不堪，似乎只要負重再多一片，便會「啪」地折斷掉。

第62章 渡若十二 小年

典察司。

昏暗的獄房室內, 油燈芯火顫顫跳動，兩隻飛蛾撲扇著灰翅，在燃燒的燭焰周圍高低飛竄。

獄內的談話彷彿已經接近了尾聲, 平緩的呼吸聲夾雜著一聲嘆笑散溢位狹小的內室，驚得兩隻飛蛾鑽入了濃深的陰影中。

「看來我真是老了。」

昔日的大趙宰執，穿了身囚衣、盤腿坐於矮桌之後, 髮絲雖顯凌亂，眼中神情卻是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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