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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暖意直達心底。
隋意眼中陰晦全散、漫出一絲笑意,反握住她暖乎乎的手。
「不過意哥哥,毓兒姐姐怎麼辦?」
「別擔心,宮裡頭有官家在。」
……
大趙皇宮,文德殿。
外頭正下雪,大殿裡頭卻是溫暖如春。盆中銀骨炭靜靜地燃燒著,不時發出「嗶啵」的聲響。
案上紙張窸窣翻動,筆墨落下、勾勒出風骨極佳的批註。
倏然,那筆尖一頓。
「成德海。」
「老奴在。」
老公公應聲從珠簾後走出來,躬身站到桌案邊:「官家有何吩咐?」
他問了以後,官家卻不說話了。
骨節修長的手換了個姿勢握筆,又嫌不夠舒暢似的,「啪嗒」將它擱到了筆架上。
成德海眼觀鼻、鼻觀心。
「官家,今兒慈元殿那邊,段婕妤吵著鬧著要出宮去,到西華門被禁衛攔回來後、又狠狠地哭了一場。」
官家蹙眉不悅:「我何時問她了?」
成德海立即點頭哈腰道:「是是,是老奴多嘴了。」
滿室沉寂。
官家復垂首看了兩頁奏摺,冷不丁出聲:「那要怎麼辦?」
成德海嘴角一翹、強行壓下去,清了清嗓子,道:「老奴記得在宮外時,段婕妤與陸尚書家的姑娘一向交好,不如請陸姑娘進宮,或許可以代為開解。」
「陸家的?」
官家思索少時,嗤笑出聲。
「她進宮來能有什麼用,兩隻呆頭鵝一起抱頸痛哭麼?」
成德海心道,就照隋世子那護眼珠子的模樣、又怎麼會叫陸家姑娘哭呢?說不定已經把事情掐頭去尾地告訴了她、將人哄得妥妥帖帖了。
但他不敢說。
他沉默地站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忽聞官家出聲。
「那隻鳥兒……」
成德海有一瞬沒能明白這話意:「官家說什麼?」
「幾年前,中秋遊河的時候,那隻飛到我面前的蠢鳥兒。」官家言簡意賅,「它還活著麼?」
「活著,自然活著。」成德海道,「那是段婕妤入宮前的愛寵,去哪兒都帶著,不過它沒能隨婕妤一起入宮,養在了段家,想必,如今正混在抄查來的東西裡頭。」
官家頷首:「給她弄進宮裡來。」
說完,像是解決了一件心頭大患一樣,撿起筆,重新埋頭批起公文。
但這平靜並沒能維持多久。
忽有值守的內侍從偏門匆匆走進來,通稟道:「官家,段婕妤求見。」
揮毫的筆尖微頓,還差一點,就頭一回在乾淨整潔的奏摺上落下了墨汙。
裊裊薰香被門縫吹進來的冷風擾得波折綿綿。
半晌不聞回應,那內侍猶豫著,又問了聲:「官家,見、還是不見?」
「吧嗒」一聲,紫毫筆又被擱置回了筆架。
清冷的嗓音四平八穩:「你告訴她,我不在殿裡。」
「這……」
話音方散,官家彷彿也覺察過來這說法並不對勁。倘若不曉得他在文德殿、她又怎麼會找過來?
「她在哪個門?」
內侍答:「段婕妤在正門前候著。」
官家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站起身,拂拂袖擺,吩咐成德海帶上一摞奏摺:
「跟我從後門出去。」
……
在這寒風凜冽、揚風攪雪的日子裡,段府被抄家的事情、無疑成為了大趙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
這樁案子太震撼、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