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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四嘆息初一的遲鈍是有道理的,想來初一隻在辟邪山莊苦讀三月的書籍,很多人物典籍無法和現實事蹟聯合在一起。
阮四看著初一的面龐一直盯著大廳,他仔細檢視了下,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吃驚地問:“你懂唇語?”
初一不動,只平靜地傳出聲音:“四層東角,紫氣東來天字號房。”
阮四不明就裡地看著初一。初一繼而傳聲:“主座上男人對身旁護衛說了這句話。”
阮四顯然震驚不已,他看著初一的眼裡又是那種炙熱的逼視:“初一,你真讓我吃驚。”
初一垂下了眼瞼,廳上的珠光在他面部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阮四,我受盡了老天的懲罰,少時為了生存,不得已學習許多技能。”
只微微一瞬,他復又抬眼看著面前,似乎剛才那個沉默木訥的少年只是一個幻影。
一曲舞畢,白衣素裹的如夫人明豔地襝衽一禮。那錦袍男子咧著嘴笑著:“美人……”
如夫人無限嬌羞地低下頭,男子走近她擁在懷裡。
阮四隻覺眼前的青衣少年身上有種淡淡流轉的落寞與悲哀,還沒等他理清這種思緒,只聽得見初一淡泊警示的語言:“來了。”
主座上的大漢和如夫人早已不見蹤影,房內縈繞著淡淡的粉香。剛才舞蹈嬌媚的少女們此刻都紛紛像柔軟無骨的花瓣倒在廳上眾護衛懷中,除此之外,並不見任何新鮮人影。
“有人進來了。”初一又平板的說了一句。阮四凝神搜尋,只聞窗外滾滾風聲,不見多出人形。
“不要動,既然我們能感受得到,想必別人也是如此。”
阮四輕輕地撫上左臂。初一突然伸手拉住阮四的右手,一股冰涼如雪的冷氣貼在手上,阮四感觸到初一的冰冷後緊緊地蹙起了眉頭。
“你左我右,互援禦敵。”初一在他手掌上劃下這幾個字。
阮四點了點頭。初一的謹慎尤為必要,先前兩人傳音還可以因為廳廣人遠而進行;但現在有高手進入大廳後難免別人用內力竊取談話內容,是以在掌中示意。
今夜伏擊的任務是冷琦直接下達的,他只簡單說了幾個字:“聽我號令,見人就殺。”
11。景麒
幾點細縷的風聲過後,琉璃燈盞中的燭火紛紛熄滅。藉著朦朧暗淡的夜明珠光,廳上局勢幽暗不可辨認。
但對於內力深厚的初一而言,這些光芒如同白晝。
紫衣舞伶抽出臂間纏繞的白色絲線,寒光閃閃,套向了面前男人們的脖頸。她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乾淨利落,哪裡還有剛才嬌媚軟弱的少女形態?
只聽見悶沉的哼聲,大廳空曠的場地上如一圈飄零的花瓣般,倒落著十幾個紫色衣裙的身影。
初一心裡嘆了口氣,手上拉著阮四卻不鬆動。
震落了身上的累贅後,廳間十幾條身影都緩緩地站了起來,從先前被遮掩的幔紗中穿行步出。
一名身材魁梧虯髯鬚髮的男子站至中央,沉聲喝道:“出來。”
廳中霎時驚現幾條人影,均是冷漠木板的臉,筆直挺立的身軀,他們似暗中優雅走出的豹,輕聲無息。少年們的眼神冷冽,各自盯住面前之人。
“今晚就做個了斷。”高大男子冷冷地笑道。
眾少年不語,手上卻都緩緩抽出窄窄的劍。其中一名少年手上青光一片,劍如青霜冷耀,劍身古樸雕飾玄黑花紋,兩刃之側清冷寒潮乍現。他容貌俊美神情冷漠,赫然正是影子冷琦。
初一身形晃動了下。阮四不解,抬眼看著身旁之人。
只見初一放開了他的手臂,楞楞地自暗處走出,腳步緩慢,一步一步地像踩在浮冰上。他神情沉默安詳,仿似溫文無害的青衫書生,眼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