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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四和聶無憂都雙目炯炯地看著,一招一式都不願錯過。
四人混戰一團,在這狹小幽閉的山道間,松竹蘭三隱將初一牢牢控制住在掌風的中心。
初一彼時第一招就試出來人的厲害,所以第一次亮出了武器。他越戰越勇,只要手中有劍,便感覺什麼都不怕。
五十多招過去後,三人攻擊有所變化。松柏大師雙掌虎虎生風,力道稍長,無絲毫氣洩現象。
蘭君手上多了一把晶玉綠杖,影影綽綽,招式變動之時極像盛開的西番蓮花。而竹老手上分明就是一截竹枝,一端尖利,陰陰地掠向初一週身大穴。
初一的身形漸漸緩慢起來,臉色蒼白,陣陣強烈的風拂動他的髮絲凌亂飛舞。
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鬢角流下,初一一咬牙,半蹲身子抱殘守缺,月光盪漾一圈,一招“老樹盤根”凜冽強大的劍氣划向了四方。
瞬間所有聲響皆不聞,只有初一微微喘氣的聲音。他胸腔淡淡起伏。
場外三人眼神驚詫訝然,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被斬斷的衣襟下襬和胸口被劃破的傷痕。竹老神色一變,眼神陰鷙,“哼”了一聲冷冷大步跨過。
白袍蘭君微笑著:“後會有期。”笑眯眯地走了。
松柏大師嗡嗡大吼:“下次再打,我和尚急著趕路。”說完也一陣風的刮過。
初一看著三人遠行不見之後,左手搭上劍尖稍稍用勁,月光變軟捲入腰間。默默地退後幾步盤腿坐下,靠著樹調息。
阮四淡然的眼裡突然也有了熾熱的光,他緊緊地盯著初一:“你到底是誰?”
“撲哧”一下,水芊滅盈盈地笑著:“這位小哥真是絕無僅有的用劍高手啊。”
聶無憂垂下眼,靜靜地盯著初一靜寂的面容。
初一仿似充耳不聞,淡淡地呼吸吐納,身子紋絲不動。
聶無憂向前慢慢踱去,眼光一直落在初一臉上,口中清晰地說:“蒼山三隱松竹蘭先生功力修為逾越百年,除五年前三人聯袂被避邪少主收服,大小千餘戰例從無敗績。除非是避邪少主親臨,幾乎無人能在三隱連手十招內還逃出生天。初一,你是第一個。”
初一面容如水般沉寂,腦裡卻極快地浮起一個淡黃色身影,嘴中脫口而出:“不……”
聶無憂伸手,只出一招就扣住了初一的脈門。他將初一身子提起,拉到自己面前,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我不管你是誰,只要我在一天,這個任務就不能廢棄。以前我可能留不住你,但現在以你的功力,想從我手上逃走,也不大容易。”
初一暗暗地提了一口氣到胸腔,運氣試了試,有些隱隱作痛氣息不繼。只能微微嘆了口氣:“好。”
聶無憂狠狠地甩下初一的手臂,扭頭大步走去。
如夫人彷彿世外仙子,一切漠不關心地提著裙裾,尾隨聶無憂而去。
水芊滅看著聶無憂遠去的身影,眼裡光彩閃爍,抿著櫻唇一扭柳腰,小碎步追去。
阮四慢慢走上前,淡淡的眼睛裡流淌出一絲關心:“蒼山三老亦正亦邪,追隨避邪少主五年間囂張跋扈無人能擋。今日你鎩了他們的羽翼,恐怕日後……”
初一轉過臉,微微一笑。
“那竹老善變,蘭君偽善,松柏難纏,今日不明就裡襲擊你,日後你也要多加小心。”
“是因為接到了命令阻止我。”初一看著阮四,平靜一如當初,“我現在才猜測出來,那水姑娘原來一路都在負責傳遞訊息。想必是她通知冷琦才有所行動,剛才那場爭鬥,如果不是為了追隨先行飛躍山崖的避邪少主,恐怕我今日難以脫身。”
“你難道不堤防苗蠱嗎?怎麼想公然逃走?”阮四再詢問之時,又回覆了平日裡低沉冷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