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頁)
了本書重新鑽到被窩裡,裝模做樣地讀著泰戈爾的《飛鳥集》,心裡卻湧動著一股難以言表的罪惡感,好像是偷了別人的寶貝,然後悄沒聲的把這寶貝揣在懷裡逃走了。她既為沒被當場抓獲而感到竊喜,又為隨時可能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而焦慮。正在她疑神疑鬼的一會兒開燈拿起書一會兒關燈放下書的時候,電話突然鈴響了。她彷彿聽到了警笛聲,嚇得一下子從床上摔到地板上,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哆哆嗦嗦地從床頭櫃上抓起電話。那時牆上的木鐘顯示剛好十二點整。飛鳥集翻開在一首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魚和飛鳥的距離。一個翱翔在天空,一個深潛在海底。
或許這首詩恰恰是極好的象徵。從那天起,連續一週,每天午夜十二點整雪飛就會打來電話。現在她怎麼想怎麼覺得雪飛和她就像倆地下黨在白色恐怖氣氛下秘密接頭。每次通完電話她都忍不住分析:雪飛為什麼總是這麼晚來電話?現在沒什麼課了他為什麼不白天來看她?他為什麼從不打她手機?他究竟是在躲著誰?“雪兒,我就知道你還沒睡呢。”他的第一句話極溫柔卻輕得像夢中的耳語,現在想來越發的不真實。然後他告訴她其實他論文上週五就交了。他還說雪叔叔陪龍將軍去南美訪問了,白阿姨照例是隨隊軍醫,他們要五月中旬才能回來。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他家裡沒人,他完全沒必要回家跟白阿姨報到。那麼他不坐天驕父親的車卻一定要她送他回家難道就是要羞辱她嗎?她指間的鉛筆開始微微顫抖。
她失神地看著訂單第五百次仔細回想梁祝第一幕時的尷尬情景。那時我的確聽到雪飛問她要巧克力,可是當時雪飛看起來根本就沒說過。難道是我太想他了產生了幻覺?可是如果他根本沒說過,而是在專心看芭蕾,他又怎麼會知道我曾經遞給他巧克力呢?她的動作不大而且很快就收起來了。即使他沒開口要過,既然看到我遞給他巧克力,他為什麼沒有接?而是等到我送他回家時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提起?他那樣做顯得偷偷摸摸,好像進一步證明了她的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毫無疑問,他當時沒有接巧克力是因為天驕就坐在他身邊,他怎能在深愛的女人面前公然的接受另一個女人的糖衣炮彈?況且第二排那麼亮,天驕的父親和幾個律師就坐在附近,他如果接了我的巧克力,所有人都會注意到吧?
顯然,他沒有任何理由接這塊兒巧克力。這已經不是一顆簡單的巧克力,而是一顆炸彈。雪飛只要一接,他的愛情和事業就將毀於一旦。那麼他為什麼會知道車上給他的那顆就是當時遞給他的那顆,還要當面揭穿我的這一醜惡行徑呢?他一定早把她看透了。他不但當場看了她的笑話,過後還要拿來羞辱她一番才能解氣。這是否可以理解為一種溫和的警告:傻瓜,我根本就不愛你。你做的這些小動作我都清楚,以後別再犯傻了。或者再直白些:我愛天驕,以後在她面前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我想吃巧克力會跟她要,不關你的事兒,你再勾引我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又或者更狠毒點兒:你還知道什麼是羞恥嗎?你也不照鏡子看看,醜八怪!你配嗎?別裝了,全國人民馬上都會知道你是個多麼不正經的賤女人……
夢雪想到這裡發瘋似的用鉛筆把祝福語欄裡的I&;#9829;U劃了個亂七八糟。又將這三個字塗的黑黑的,彷彿在極力掩蓋她是個人人唾棄的第三者這個鐵一般的事實。一位身材窈窕的女服務生穿著粉紅色圍裙戴著粉紅色帽子走過來,“小姐,單子填好了嗎?”夢雪搖搖頭。服務小姐白了她一眼,又衝雲風莞爾一笑轉身走了。
夢雪低頭看著訂單上的蛋糕種類欄。他還愛吃巧克力嗎?巧克力事件之前雪飛最後一次問她要巧克力是去年愚人節回來的路上。一年的時間,他的一切都變了。他如願以償的進了最高雅的律師事務所,有了最高雅大方的女朋友。他現在生活在一個與她截然不同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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