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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窗格在眼前晃蕩，無數人進進出出，嬤嬤有力的胳膊攔住她幼小的身軀。

&ldo;別進去，姑娘不要看……&rdo;

錦年拼命往裡探身子，淚水模糊了雙眼，喉嚨亦哭得嘶啞，卻只看見床榻前一隻枯瘦蒼白的手，驟然垂了下來。

那是她一生 ，都揮之不去的夢魘。

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孟錦年被她說動。孫綺波從不快的回憶裡抽出來後，兩人開始商量路引之事。

&ldo;你的路引如何拿到的？&rdo;

孟錦年不期然又想起楊颯，皺眉道：&ldo;我以前在永昌府，算是託人拿到的。按理說，你最為方便拿到路引，可偏偏孫大人決不會同意。&rdo;

孟錦年原本的路引，是託賀康泰辦下來的，上面的名字是陶青。她平日用孟昭的名字，路引盤查時，只能說是陶青。

孫綺波也開始犯難，後悔不迭：&ldo;早知道，就偷一張出來了。&rdo;

&ldo;今夜出不了雲州，我們暫且在歸林居住下，再做打算。&rdo;

暮色降臨，昏黃的光籠罩在大地上，只能聽見草叢蟲鳴的聲音。不遠處透出點點燈火，龐大輪廓的山腳下，一座客棧燈火通明，上下兩層，客棧的最前方立著一根旗杆，挑了暗紅的酒旗。

車夫到了此處停下來，夥計忙不迭跑到跟前幫忙拉馬車。

客棧內燈火通明，幾座桌子圍著三三兩兩的客人，人多而雜。孟錦年要了兩間房，讓夥計把菜餚送上來，便和孫綺波上了二樓。

臺階上兩人一前一後，孫綺波這才問道：&ldo;我們住兩間？&rdo;

孟錦年抬頭：&ldo;怎麼？&rdo;

&ldo;沒什麼……&rdo;孫綺波清了清嗓子，抱著那把劍走在前頭，轉過身來笑道，&ldo;如果有事，我有功夫可以保護你。&rdo;

孟錦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兩人各自進了房門，錦年放下包裹，坐在床榻前揉了揉肩膀。忽然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傳過來，伴隨著吵鬧。

&ldo;你們這兒房間這麼多，怎麼我們哥兒幾個來就沒了？&rdo;一個洪亮的嗓門讓地板都震了震。

另一個聲音低而急切，想必是小二的：&ldo;這位客官，實在對不住，今兒來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rdo;

不過是尋常爭端，孟錦年並未在意，只是開始用膳。歸林居的菜餚簡單卻可口，她用了一半，雕花窗格的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

&ldo;這位客官，您睡下了嗎？&rdo;

錦年長發方才卸了下來，忙拿網布重新束起來。

走過去開門，迎面就是夥計略帶歉意的目光，他擦了擦頭上的汗：&ldo;是這樣的，今天晚上來了好多客人。因為房間不夠，我們掌櫃的尋思著你與隔壁的公子是一同前來的，能不能行個方便，騰出一間來。&rdo;

話音剛落，錦年還未曾來得及回答，對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孫綺波抱臂倚靠在門框上，擰眉道：&ldo;我們是付了房錢的，房間不夠是你們的問題，憑什麼讓我們騰房間？&rdo;

夥計轉了個身，微欠著身子解釋道：&ldo;這位公子，您是不知道……下面來的幾位是軍爺，小店是小本生意，經不得折騰。更何況，&rdo;他抬手指了指樓下，&ldo;您也知道，這方圓十幾裡就這麼一家客棧。還請您行個方便。&rdo;

夥計說得有理有據，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