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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們也浩浩蕩蕩離開了雲州府。

一路走的是小路，不多時路過一座石亭，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孟錦年驀地睜眼，剛要詢問，車簾子卻被掀開，緊接著，一個人影猛地竄了上來。

錦年心底一驚，那人卻已經扭過頭來，露出輕鬆的笑：&ldo;又見面了，煩勞送我一程吧。&rdo;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裡發現，這竟然是個公路文……

第19章 歸林

晨曦未明，馬車自薄霧籠罩時出發。

孟錦年問過車夫，若是按照尋常腳程，天黑之前能夠抵達華夷山。

山腳下有一座百年客棧，名叫歸林居。歸林居據說是一位姓唐的鄉紳所建，因方圓十幾裡都沒有客棧，來往於雲州與泰陵之間的腳商、行人，莫不是居住在此處。並且歸林居一應佈置舒適，物美價廉，在這一帶頗為知名。

&ldo;我聽說過華夷山，據說那裡許多文人墨客都會前去……&rdo;孫綺波背靠著車廂壁，興致勃勃道。

孟錦年瞥了她一眼，從包裹裡掏出羊皮水袋，開啟後抿了一小口。

孫綺波驟然一愣，恍然大悟道：&ldo;原來這個是裝水的。&rdo;

孟錦年對於這個一時突發奇想，便離家出走的大小姐頗為無奈。她放下羊皮水袋，正色道：&ldo;我知道你對繼室很不滿，但離家出走非同小可，並非你想的如此簡單。&rdo;

孫綺波抱著胳膊，不以為意地挑眉：&ldo;你不也過得不錯？&rdo;

兩人都是女扮男裝，況且孫綺波自小學了幾手功夫，對付幾個街痞流氓不在話下。她打量著孟錦年，她眉眼清秀，面板即便是被曬出一些痕跡，依然能夠看出原來的白皙。她就不信，自己能比她差到哪裡去。

錦年掃了一眼她的包裹：&ldo;別的不說，你都帶了什麼。&rdo;孫綺波肩膀背的包裹不大，除此之外，只有肩頭抗的一把劍。

&ldo;幾件換洗衣物，銀票我貼身帶著。&rdo;

&ldo;還有呢？&rdo;

&ldo;還有什麼……&rdo;孫綺波微微皺眉，&ldo;有錢什麼買不到，況且，我打定主意跟你一塊走，也好有個照應。&rdo;

錦年笑了笑：&ldo;路引呢？&rdo;

孫綺波神色一僵，身體慢慢坐起來：&ldo;路引……&rdo;

&ldo;大興戶籍制度嚴格，一應平民均需要登記在冊。若沒有路引，恐怕連下個州府也進不了。&rdo;孟錦年盯著她，冷靜陳述事實。

孫綺波沒料到還有這一茬，驟然愣住。

&ldo;還有……&rdo;錦年低頭一隻手整理著袖口，&ldo;你許是看多了話本子，出門在外沒那麼容易。銀票是重要，但還需帶足乾糧和水。若是中途到了荒無人煙之地，連落腳之處也沒有，還要警惕山林中的野獸。路引是最基本的，眼下還沒有出雲州的地界，到了雲州與泰陵的交界處，會有專人盤查。&rdo;

這些都是血淚教訓。

孟錦年剛出發時，挨餓受凍，乾渴到喉嚨幾乎出血。有時候有銀票，卻也不敢拿出來，直到某個城中的錢莊換些閒散的銀子，才能用來買吃的。

她是沒有選擇，勢在必行，但孫綺波不同。

道路不平坦，馬車忽然劇烈地晃了一下，兩人都踉蹌了一下。孟錦年撩開簾子，四周是平原曠野。

孫綺波微低著頭，臉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