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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如此簡單。

孟錦年心裡下了結論，微微蹙眉。今夜她摻和的事情夠多了，還是避開為好。無論面前的這位，是否是孫家少爺，過了今日便都與她無關。

剛提步要走，孫少爺卻驀地扣住她的手腕，錦年一蹙眉，強行掙開。

孫少爺略微一怔，隨即意識到什麼，揚手拿開網布，瞬間長發傾瀉下來。她悶聲道：&ldo;算了，其實我是你們家小姐。先別走，陪我說說話。&rdo;

孫綺波靠著牆根坐下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ldo;愣著幹什麼，坐啊……&rdo;

孟錦年倒沒想到，她竟然也是位女子，遲疑了片刻。孫綺波忍不住站起來，一把拉住她坐下。

錦年剛把裙擺放好，就聽見孫綺波悶悶不樂的聲音：&ldo;你就算是新來的，也聽說我跟她的過節了吧？&rdo;

這是要訴苦，錦年皺眉：&ldo;我其實‐‐&rdo;

&ldo;竟然真的讓她懷上了……&rdo;孫綺波掐了一根草，憤憤不平地撕碎，&ldo;這個賤人，要是讓她生了兒子，這家裡恐怕就更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rdo;

孟錦年試圖阻止未果，只能繼續沉默。

&ldo;我娘去的早，我爹續弦按理說也沒什麼。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娶個讓他連屁也不敢放的女人……&rdo;孫綺波說著說著，忍不住就爆粗口，&ldo;她懷孕了，估計要得意死了，要是真生了兒子，我估計也得被她擠兌出去。&rdo;

孫綺波滔滔不絕說了一通，心裡的鬱氣發洩許多，這才發現，身邊的人竟然從頭到尾沉默。

她用胳膊肘搗了搗孟錦年，皺眉道：&ldo;你怎麼不說話？&rdo;

別人的家務事，錦年也無從置喙。在孫綺波的一再催促下，她只能平靜開口：&ldo;就算夫人生子，姑娘畢竟是大人的女兒，想必不會‐‐&rdo;

錦年的話驀地被孫綺波打斷，她咬牙冷笑，&ldo;我娘早就不在了，如果不是她，我爹完全被矇蔽嗎？&rdo;

孟錦年不再說話。

孫綺波發洩了一通，總算平靜下來，才想到還沒問她的姓名：&ldo;對了，你叫什麼，哪個院子的？&rdo;又理所當然道，&ldo;你既然聽了我這麼多秘密，以後就跟了我吧。&rdo;

孟錦年轉過頭，漆黑平靜的目光與孫綺波對視。

孫綺波臉色微變：&ldo;怎麼，不願意？&rdo;

&ldo;不是。&rdo;到底還是要說出來，孟錦年直視著她，&ldo;我並不是孫府的丫鬟。&rdo;

輪到孫綺波怔在原地，錦年繼續說下去：&ldo;我師父乃是陳松鶴，原本就為醫治孫夫人而來。師父因舉辦宴席留下，因此我亦留了下來。&rdo;

孫綺波緊抿著唇，盯著她戒備而冷淡。

&ldo;我原本要提醒你。&rdo;錦年看了她一眼，頓了頓，又說，&ldo;只不過你說得太快，沒給我機會。&rdo;

孫綺波徹底冷靜下來，她頓時煩躁無比，手中的雜草也扭曲得斷掉。

&ldo;不過你放心。&rdo;錦年承諾，&ldo;今夜之事，我就當從未聽見過。&rdo;

孫綺波偏過臉看她：&ldo;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洩露出去？&rdo;

孟錦年偏頭看了她一眼，又道：&ldo;過不了幾日，我就會離開雲州府，在此之前，你盡可以注意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