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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一切世界潮流,國家大計,失業恐慌,經濟壓迫,這些溢位談話範圍以外的,他們決不願加以討論。”
張恨水在南京當記者時,有個聚會的圈子,都是同行,大約二三十人,年紀從十幾歲到四十多歲不等。圈子裡天天聚,參與者或三四人,或七八人,如金聖嘆所言:“畢來之日甚少,非甚風雨,而盡不來之日亦少。”聚會的地點也不固定,夫子廟歌場或酒家、照相館老闆汪劍榮家、醫生葉古紅家、新街口酒家、中正路《南京人報》或《華報》、中央商場綠香園等。聚會多是互為賓主,誰高興誰就掏錢。在飯館聚會,鬧酒是難免的,偶爾也鬧大一次,比如踢翻了席面,衝歌女大發脾氣之類。喝酒以外的聚會,有時是喝茶,有時是到書場聽大鼓,有時是到莫愁湖划船,有時是打麻將。十年後,張恨水在重慶憶及往事時嘆道:“這些朋友,有的死了,有的不知道訊息了,有的窮得難以生存了。”
章詒和在《伶人往事》裡說:“尚小云廣交朋友,因此他的飯局也特別多。他與梅蘭芳、程硯秋、荀慧生以及別的朋友每月總有兩三次固定的聚會,各自出錢,也就是現在的AA制。他們聚會可不只為吃喝。這些大演員、名藝人常在一起談論琴棋書畫,切磋技藝,傳遞訊息。地點多在前門外的泰豐樓飯莊,有時也在珠市口的豐澤園飯莊、煤市街的致美齋飯莊。”
民國初年,屈映光曾任浙江省長,逢人請他赴宴時,他便這樣回答:“兄弟素不吃飯,今天更不吃飯。”
1931年1月8日,浦江清在清華工字廳西客廳請一些學界友人吃飯。到者有顧隨、趙萬里、俞平伯、葉石蓀、錢稻孫、葉公超、畢樹堂、朱自清、劉廷藩等。浦江清在當天日記中寫道:“席上多能詞者,談鋒由詞而崑曲,而皮黃,而新劇,而新文學。錢先生略有醉意,興甚高。客散後,錢先生與斐雲留餘於西客廳談,燈熄繼之以燭。斐雲即宿西客廳。餘歸室睡。”
張元濟任上海商務印書館經理時,招集聚會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以商務名義請客,就去外面的飯館。請名流常去杏花樓(粵菜)、小有天(閩菜)、多一處(川菜)等大飯館,費用由商務出;如果是熟人、同事,則常在家設宴,費用自理。每屆新年,張都要請商務同事來家裡喝年酒,由於人多地狹,需數日才能輪遍。張請客用西餐,家裡的廚子名仁卿,做西餐有一手。每逢此時,張家的子女便與仁卿約定,每道菜留出一份,讓他們也跟著沾沾光。張家的選單大致為:第一道蔬菜牛肉湯;第二道魚,經常是煎黃魚塊,另備英國辣醬油;第三道蝦仁麵包,把蝦仁剁碎,塗在麵包上,下鍋煎黃;最後一道主菜,烤雞或牛排,附加二三種蔬菜。末尾上甜點、水果、咖啡。
盧溝橋事變後,張元濟常約一些友人到家漫談時局,起初有葉景葵、溫宗堯、顏惠慶、黃炎培等六七人,家裡略備點心招待。後參與者漸增,便演成固定的聚餐會,地點選在愛多亞路的浦東同鄉會。參加者擴大為文化界、實業界、外交界、金融界等名流,輪流做東,每兩週一次,必要時增加一次,成為著名的孤島雙週聚餐會。陳銘樞、蔣光鼐等軍方將領也曾應邀出席。再後來,聚餐會改在敏體尼蔭路的青年會舉辦。張元濟做東時曾記有賬單,吃的是西餐,一客八角,有一湯、二菜、一點,很豐盛。聚會參與者中的少數人如趙叔雍、溫宗堯、陳錦濤等後來成了漢奸。聚餐會也就無疾而終。
孤島時期,張元濟還張羅過一次聚會。當初與張一起參加鄉試並蟄居上海的,連他一共還剩五人。還有一位盧悌君常住海鹽。1939年春,盧到上海,張元濟藉機把其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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