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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娘一僵,隨後從容道:「正是……還求姑姑把夏七娘賜給五郎,五郎對夏七娘痴情一片,便是見夏七娘砸了他的百年老酒,也不氣惱,若是錯失夏七娘,怕五郎會意志消沉。」
蕭太后笑道:「玉兒果然善解人意,待五郎去了嶺南,來姑姑身邊,替姑姑念摺子可好?姑姑年紀大了些,眼睛不中用了。」
蕭玉娘大喜過望,忙道:「多謝姑姑青眼,玉兒日後定會全心全意輔佐姑姑。」
「哎,你這性子,太像我了些。」竟叫她越發喜歡不起來,蕭太后心嘆她巴不得蕭玉娘為與秦少卿在一起大鬧一場,可終究蕭玉娘與她年輕那會子一樣,選的還是滔天的權勢。
蕭玉娘從宮中回來,進到府中,未免甘從汝疑心,便又去探望了他,瞧見甘從汝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正在懸腕寫字,當下笑道:「怎有心思寫字了?」
甘從汝懸著的手腕不住地打顫,寫下的字也哆哆嗦嗦,懊惱地將筆擲到筆洗中,「原想寫幾個字,叫芳菲把信之、念之還回來,偏不喝酒,這手哆嗦個不停。」
「那就喝兩杯唄。」
「豈能,辜負了她的好意。」甘從汝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又提了筆,艱難地在花簽上寫字,「不知太后召見表姐所謂何事?」
「並不是姑姑召見,是我給你上求情的摺子,姑姑叫我去,問你這幾日裡在家做些什麼。」
「姑姑……」甘從汝敏銳地捕捉到兩個字。
蕭玉娘心一慌,暗恨自己竟然將對蕭太后的親暱稱呼當著甘從汝的面喊出,半響,見甘從汝沒說什麼,這才回了自己院子去。
甘從汝因那兩個字,總有些心緒不寧,但因對蕭玉孃的信賴,須臾便並未多想,寫了信,又叫人送到駱家去。
駱家裡,夏刺史已經去戶部、大理寺、刑部各處報了到,正與駱澄在駱家裡為他設下的洗塵宴上說笑。
下人將甘從汝的書信送來呈給了夏刺史,夏刺史拆開信略掃了眼,疑惑道:「家裡竟然留著郡王府的太監?」
「是,如今那兩個,在芳菲那伺候著呢。芳菲的意思,是等妹夫來,決定要不要還字畫,再決定要不要叫那兩個太監回去。」駱澄道。
夏刺史忙了一日,此時才閒下來,又將信看了一遍,回憶著自己見過的幾幅字畫,不禁為難起來,貪心地說,他想將字畫留下;但那字畫又太過貴重,收下的麻煩一準不小,猶豫再三道:「且先拖著。」
若是有人提起此事誣賴他受賄,他便拿著送禮的人還不曾,算不得收說事;若等甘從汝的案子判下來了,還沒人提起,那些個字畫,他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一些,交出一些。
駱澄一葉障目,看夏刺史老實木訥、傲骨錚錚,就當他兩袖清風,是以納罕他此時的決定。卻不知夏刺史在官場浸淫多年,早知道在官道沉浮中,若太過廉潔,惹得同僚排斥生厭,也是一樁自毀前程的事。是以,夏刺史未免被同僚排斥,也偶爾收一些做人情的東西。
這信,夏刺史看過了,便揉成一團叫小廝燒了,並不曾叫人跟夏芳菲說。
梨雪院裡,張信之、楊念之兩個不是客也不是僕,閒在梨雪院裡也無事可做,幸虧柔敷、稼蘭、惠兒並雀舌四人很是能說會道,纏著他們二人說些長安城裡頭的事,如此張信之、楊念之便也不甚寂寞。
一日日過去,先還急著回府的張心之、楊念之慢慢懈怠散漫下來,夏芳菲不放他們走,他們便留下給夏芳菲一群人說些甘家的陳年舊事——自然,扯上宮闈的事,他們沒膽子提起。
大理寺隔了兩日便開堂審理案子,夏刺史日日早出晚歸,駱澄身子骨不好,便叫駱得意、駱得仁兄弟日日隨著夏刺史出門辦事。
三司會審外加靈王聽審了一月有餘,在流火七月,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