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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記，只是記的簡單些。韓燕來擔心讓他講話，心裡直打鼓。

開飯了，五個警衛員，每人端一盆菜。兩盆燒豬肉，一盆羊肉蘿蔔，一盆辣椒白菜，還有一盆雞蛋豆腐湯；小勤務員提的是饅頭和米飯。因為吃飯，談話轉到淪陷區的生活，肖部長問淪陷區的人們吃什麼穿什麼。楊曉冬叫韓燕來說。後者雖然擔心講話，對這個問題感到並不太難，他講：&ldo;城裡的生活可困難到家了。近幾個月配給的雜合面，根本就說不上是糧食啦。那是東北倉庫屯積了幾年的，因為發了黴，才運到華北來。這些象塵土一樣的東西，聞著腥酸，嚼著苦辣，不論熬粥還是蒸饃，總得捏著鼻子才能嚥下去。貧窮戶是這樣，中等戶也有難處。頭一條買不到燒的，走親訪友提著盒子，裡邊裝了幾斤煤球，這就是最好的禮物。&rdo;

&ldo;鬼子兵的生活怎樣呵？&rdo;參謀長見他說的很具體，希望瞭解敵人部隊的生活情形。

&ldo;這方面我說不好。&rdo;韓燕來有些抱歉似的。&ldo;光知道他們官兵之間是層層壓迫，我是聽長生說的。對，長生也是個拉三輪的受苦人。他親眼望見，鬼子出發回來，曹長給小隊長小心謹慎地脫皮鞋拔襪子。小隊長走了，曹長原封不動坐在小隊長的位置上，把腳一伸，喊聲&l;過來！&r;軍曹趕忙跑來替曹長照樣作他剛才作過的動作。軍曹也不賠本，他下邊還有士兵哩！最受苦的是新兵，他們經常捱打受罰，生活頂苦。有一次我拉一個新兵，離鬼子營門很遠他就下車，跟他要車錢，他沒有，最後掏出一袋老火車牌的牙粉頂了帳。&rdo;他發覺首長們聽他的話有興趣，膽量大了，東鱗西爪的，又講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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