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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意長籲短嘆，譬如你這種事業有成，衣食無憂的人，怎麼也學起我們來了？&rdo;

&ldo;是人就會有煩惱。你們病了有醫生治療，醫生自己病了卻無法自救，這就是醫生這個行業的尷尬所在。&rdo;

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與平日裡談笑做派一貫雲淡風輕的何子銘大相逕庭。柴焰收起調侃，一本正經的發問：&ldo;不會真遇到什麼麻煩了吧？&rdo;

&ldo;小事，人生走到岔路口，在想面向哪條道去走。&rdo;

一句順口溜將何子銘的心事一筆帶過，他不願說，柴焰也不便多問。

又囑咐了柴焰要注意身體，何子銘準備掛電話。

&ldo;等等。&rdo;出聲叫住何子銘，柴焰摸了摸座椅上的包，沒記錯，裡面的藥瓶已經空了有一陣了。猶豫了片刻，她開口，卻不想立刻得到了拒絕的答覆。

&ldo;那個藥你沒必要再吃了。&rdo;頓了頓，電話那邊傳來咕咚一聲，何子銘呷了一口水嚥下，&ldo;藥又不是糖，吃多了傷身。&rdo;

&ldo;可我睡不好……&rdo;

&ldo;你和陳未南那小子不是挺好的嗎？&rdo;

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句話讓柴焰臉當即紅了，可她仍強裝著鎮定，&ldo;他倒是什麼都和你說。&rdo;

&ldo;閒聊罷了。&rdo;何子銘打著哈哈，本來要掛的電話因為這尷尬的結束語而不知該怎麼收尾。想到案子，何子銘問，&ldo;你們那個案子怎麼樣了？&rdo;

看著面前空空的紅色座椅，柴焰默然搖了搖頭，警方的搜查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遲楊藏得實在太好，竟然沒留下一點線索。如同幽靈般，他悄無聲息的潛進柴焰的公寓，留下那行用肥皂水寫成的字，再悄無聲息的離開。

遲楊，你究竟想怎麼樣？默默嘆息的柴焰餘光掃過遠處，衝著踟躕門外的人招了招手，&ldo;這裡。&rdo;

&ldo;何子銘，我等的人來了，什麼時候你回來，我去診所找你。&rdo;

&ldo;好。&rdo;何子銘低低應著，電話最終終止於一段均勻而漫長的嘟嘟聲。

姍姍來遲的沈曉臉上塗了厚厚的粉底，即便是進口的高檔貨也難於遮掩她難看的臉色。脫掉身上的羊毛外套，才落座的沈曉發現柴焰在看她，便奇怪地問了句：&ldo;怎麼了，我看上去很奇怪嗎？&rdo;

&ldo;你……&rdo;籌措了半天措辭，柴焰終於找到了一個，&ldo;你怎麼這麼憔悴。&rdo;

&ldo;很奇怪嗎？&rdo;沈曉輕笑著聳了聳肩，&ldo;我失業了。&rdo;

&ldo;失業？&rdo;柴焰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曉。對方也看著她。

&ldo;怎麼？很奇怪嗎？&rdo;揚手叫來r，沈曉手在餐單上點了兩點，叫了杯咖啡，搭配著一塊松露甜點r收起餐單，人在桌旁還未離開，沈曉便開了口，&ldo;陳未南因為涉嫌拐賣兒童，連牙診都開不下去了，我這個背信棄義的&l;小人&r;又怎麼會倖免呢？&rdo;

咖啡機運作的聲音嗡鬱的從吧檯方向傳來，百無聊賴的沈曉拿起桌上的方巾，隨意摺疊著形狀，&ldo;客戶知道了我的事，都轉投去了別家律所，安捷原本也是我耍手段偷來的，我不想看它就這麼完了，就把它交給了一個同事。&rdo;

&ldo;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前天。&rdo;沈曉微微歪著頭，眼眸沉寂，人似乎陷入某些回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