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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年開春,才完全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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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妓服毒,己身受禍(1)
自從庚子那年由天津逃難到了北京,就常住下去。這時候,雖然家裡也有幾個姑娘,總算是“住家”的派頭,也不隨便接見客,來的人都是些熟朋友,或經人介紹過。這樣過了有三四年吧。有一位金四爺,著名的勘輿家,專給宮裡看風水,和我最要好,我也最信服他。一天,他見著我,說:“二爺,我看著了一所房,太好了,若要開班子,一準發財;作旁的生意可不行,因它的形勢象個龜。你有意思租沒有?”我聽了他這話,心裡有些活動,就託他替我把房子租下來,這房就在陝西巷,入民國曾開過賽瓊林大菜館。報捐掛牌以後,事由兒果然很好,每天除去開銷能淨剩一個大元寶。
不幸,這年秋天,我弟弟病死在蘇州,我回家辦理喪事。第二年四月裡才返回。五月就發生了這件倒黴的事:我的一個姑娘服毒。有人說,這是有仇人乘我回家時候,背地裡設術破了我那房的風水所致哩!這件事的經過是:我把我弟弟葬埋完畢,又辦些雜事,住的過了年,就由蘇州到上海。在那裡挑選了幾個姑娘:一個叫秦鳳雲,使了我兩千五百元錢;又買了一個,名子叫秀鈴,是蘇州人,身價三千元,連上其他花銷,總夠四千;又接林香君姊妹兩個;還有兩個年歲大些的,一共是六個姑娘。我把她們帶到了北京,見班子裡還有幾個空房頭,就打算遇機會再買一個,那想到就買了這個冤家!買的時候,已算是受了騙。憑中人說,是個良家的姑娘,武清縣人,長得很美,要賣在茶室裡,問我要不要。我讓他領來先看看。她來時,穿的一件藍布衣裳,扎紅腿帶,還梳著抓髻,象個剛從鄉下來的樣子,可是模樣兒長得還不錯,瓜子臉,雙眼皮,水泠泠一對俊眼,面板很白嫩。講了講價,作妥一千二百兩銀子,一千歸她家裡,二百算是中人的佣錢。給她取了個名叫“鳳鈴”,我自己買的姑娘都帶“鈴”字。過了些天,我打聽出,她原來已經在小李紗帽衚衕茶室裡混過,名叫小五子,因有個熟客,想用八百兩銀子為她脫籍,沒有辦成,領家怕他們攜手潛逃了,才急著賣她,漸漸又發覺她還有鴉片煙癮。這怎麼會是良家的姑娘呢?我心裡雖知道是上了當,可是看她的樣子還很老實,也就裝個“啞子吃黃連”,未曾發作。
這時候,我忙極了,整天價要到各處去應酬,在班子裡的工夫很短,班裡一切事物都交給了孫三爺照管。有一天半夜裡,我們都睡了,有位潘二爺,也是熟客,同著幾個朋友來敲門,他們是因為在隔壁一家班子裡,不知為什麼吃了醋,轉到這邊來。看門的給他們開開門,請進來,又把自己的姑娘全都喚醒,拉開桌子就打牌,又說又唱,一直玩到天大亮他們才走。我因白天去陶然亭騎馬回來,路上受了涼,身上覺有些發燒,早早便歇息,也沒起來打招呼。第二天,是鹿中堂的少爺約定妥在班裡請客吃午飯。###點鐘,姑娘們就都忙著起來妝扮,那時正時興梳辮子,專僱了一個剃頭的給她們打辮,別人的全打好了,只剩下鳳鈴,她伏在桌上,低著頭,也不動也不說話,秀鈴在旁邊就問:“你是怎麼啦?”她也不理。她們就跑來告訴我,我過來一看,她仍然伏著桌子,就問她:“鳳鈴,你怎麼啦?身上不舒服嗎?還是同哪個慪了氣?”她是一聲也不哼。我扶起她的頭來一看,眼睛通紅,兩雙手只撓胸口,我看樣子不好,象是吞了鴉片煙,就握著她的手急問:“鳳鈴,鳳鈴,你吃了什麼東西吧!是鴉片嗎?你不要想不開,有什麼心事,儘管對我講,有中意的人,可以隨便走,沒有不好辦的。平日我也沒有把你錯待呀!何必竟尋此短見?快快告訴我!”她聽了我這話,才說是吃了鴉片,說著也掉下眼淚。原來是前幾天,管崇文門的崔老爺的小少爺給我送來一盒煙膏,我只燒了幾口,剩下的就放在小櫃櫥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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