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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萬裡面色煞白：&ldo;啊?&rdo;

他親自跑去後院查探，就見衣櫃與抽屜都大敞著，明顯已被人搜羅過一回。再回到前廳時，高林卻已經將何嬈帶了回來，稟道：&ldo;王爺料想的沒錯，她果然早已安排好了跑路所需的車馬，連城門都沒走，直接繞的野林。&rdo;

計劃不可謂不周密，但百密一疏，最終還是被高林連人帶車截在路上。

常萬裡急道：&ldo;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rdo;

何嬈卻並不理他，只是盯著牆角的韓三巖。她心思歹毒，又貪圖享樂，本也不是什麼鐵骨錚錚的人設，此時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便也沒有再費心去瞞，只想找人分攤罪責，於是伸手一指：&ldo;是他，都是他指使我的!&rdo;

韓三巖痛得顧不上反駁，只大口喘氣。

常萬裡顫聲問：&ldo;什麼意思，阿嬈，你竟與他一道設計害我?&rdo;

何嬈跪伏在地上，還欲再辯，卻已經被程素月打斷：&ldo;行了，常總鏢頭，你的家事我們等會再細說，現在王爺有別的話要問。事關多年前的一樁王城大案，常夫人，是你自己供，還是我來審?&rdo;

何嬈一聽就知道她在說什麼，這事同自己是千真萬確沒有關係的，便立刻答道：&ldo;是大寨主和鳳小金，他們劫了朝廷的要買糧食的那批銀錢珠寶!&rdo;

常萬裡做夢都不會夢到，自己續個弦竟能續到舊案要犯，一時人也懵了，恍惚半天硬沒回過神。

何嬈所供述的案件經過，和伏虎山那群劫匪說的差不多。鳳小金是大寨主從外頭撿回來的養子，剛進山寨時不過十歲左右，瘦弱得只剩一把骨頭，性格無趣，沉默寡言，功夫卻不錯，很快就成為了僅次於大寨主的二號高手。

何嬈當時是大寨主的侍女，所以也和鳳小金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她曾試圖討好對方，卻沒取得什麼進展，連身世來歷都沒套出來，後來還是聽大寨主在酒後無意提及，說鳳小金與朝中一位姓譚的大人有仇怨，在外頭實在活不下去，才會來寨子裡當匪。

程素月聽得微微皺眉，一個十歲的小孩，能有多大的本事，和朝廷要員結仇?只怕還是父輩恩怨的延續。

&ldo;再後來，過了可能有五六年吧，鳳小金就同大寨主一起去劫了那批官銀。&rdo;何嬈道，&ldo;當時整座山寨都沸騰了，鳳小金卻並不高興，我猜他是在懊惱自己沒有能取了那譚姓大官的性命。&rdo;

&ldo;然後他就走了?&rdo;

&ldo;是，走了，沒有同任何人道別。&rdo;何嬈道，&ldo;他走後沒過幾月，姓譚的大官就被屠了滿門，我們都猜是他幹的。&rdo;

程素月繼續問：&ldo;那以後呢，還有沒有誰見過他?&rdo;

何嬈稍微一遲疑：&ldo;沒，沒人再見過。&rdo;

&ldo;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回答。&rdo;梁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ldo;本王要查這樁舊案，而目前你是唯一的線索，要是在這裡想不起來，那就換個地方繼續想。&rdo;

&ldo;可我當真不知。&rdo;

&ldo;倒不急。&rdo;程素月態度友好：&ldo;若嚴刑拷打之後還是吐不出半個字，那我們自然相信常夫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是過程可能血腥了些，實在對不住啊，不如我在這道個歉?&rdo;

何嬈面如水洗。

&ldo;反正我家王爺呢，殺的人多了去，也不是每個都罪孽深重，總有一兩個無辜被扯下水的。&rdo;程素月拍拍手站起來，&ldo;誰讓常夫人你倒黴呢，來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