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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rdo;

&ldo;我可以，&rdo;裴言堅持地看著他，&ldo;我沒有經歷過孤血癥，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有。&rdo;

她愣了愣，然後低下了嗓音看著他。

&ldo;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任何一條人魚可以做到這一點，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片海域裡還沒有人敢欺騙我，哪怕他們都知道我瘋了，也不會有人敢來挑釁我。&rdo;

&ldo;你不是說我血統不純嗎，你知道我為什麼血統不純嗎？&rdo;

裴言沒什麼把握勸服她，但是看到她這麼痛恨孤血癥的份上，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再這個地方勸服他，畢竟他是最好的例子。

&ldo;恩……說起來，血統不純的白鱗種的確是非常非常少見，&rdo;她尾巴輕微地甩了甩，就已經游到了裴言的身邊，她冰涼的體溫似乎就在他的身邊，讓裴言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瞬間就愣了下來，&ldo;通常反而白鱗種變異種比較多呢，你……是個什麼東西？&rdo;

她講話的時候還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但是裴言現在沒有空去了解這個。

&ldo;我是人類和一條雄性白鱗種繁衍的子嗣。&rdo;

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裴言很平淡，不是自嘲什麼的，只是平平淡淡地敘述自己的出身。

他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輕鬆感。

從他知道自己出身的時候，第一瞬間絕對不是驚喜，而是恐懼。

人魚的確是一種十分貌美的生物，但是有一句話說的也畢竟是&ldo;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do;，當了二十多年的人類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人類的那種恐懼感……大概只有經歷過得人才會懂得吧。

尤其是自己這樣一個，不受任何祝福生下來的孩子，似乎連誕下他的母親也不見得喜愛他。

他既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人類，徘徊在兩種種族之外的孩子，彷彿不容於天地間。

他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弄得他好像也沒什麼情感了，然而亞瑟是第一個闖進他生命中的人，完完全全的破門而入，然後反客為主。

也是第一個讓裴言覺得自己是任何出身也沒有關係的人，亞瑟是最清楚他出身的人，然而也是最不在乎的人。

他們之間，好似只剩下了最純粹的愛情。

他下意識地抱緊亞瑟，直直地面對著面前這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暴起的雌性白鱗種。

&ldo;人類和人魚？&rdo;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她又放肆地笑了一會，她的笑聲尖銳地迴蕩在裴言的耳邊，但是裴言卻沒有特殊的感情。

但是她並不是嘲笑，大概只是覺得荒謬。

&ldo;真是有意思，那得是變異到什麼程度的白鱗種，竟然會選擇和人類交媾……哈哈哈哈‐‐&rdo;

&ldo;所以我沒有孤血癥，&rdo;裴言靜靜地看著她，大概是孤血癥讓她的情緒變得十分地容易大喜大悲，&ldo;甚至，我從一開始出身的時候就是人類的形態。&rdo;

雌性白鱗種的笑聲又忽然截然而止了，嘴角的弧度也完全消失了，她離裴言很近，近到裴言能看清楚她眼睛中自己的倒影。

&ldo;沒有孤血癥……一出生就是人類的形態……&rdo;她忽然喃喃自語了兩聲，然後激動不可置信般地按住裴言的肩膀，逼問著，&ldo;這不可能&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