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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五歲的孩子――或者說是一條海豚――注視下，陳鷗再敏感也很難產生類似被猥褻的反胃感，倒是覺得快要中暑了。他從一端遊往另一端，兩條手臂一開始死死限制在胸前很小的範圍裡划水，逐漸伸展在身體兩側破浪前進。遊了三趟，孩子從一開始時刻準備逃跑的姿態放鬆成微帶戒備，但不像開始時那麼緊張了。到第五趟上，孩子已經完全放鬆下來，甚至有一次陳鷗的手臂就從他胸前劃過，只要一兩英寸就能碰到他。孩子也絲毫沒有想要逃跑的表示。陳鷗大受鼓舞，覺得自己可以更進一步了。

教授喊了一句什麼，陳鷗沒聽清，大約是通知他時間到了，要他上岸休息。他也高聲回了一句，但在頭套隔離和池裡水面反射的雙重作用下，聲音有些變形，倒像是一句飄邈的歌。

接著他眼前一黑。

一個黑影猛地撲到他的肩膀上，把他的腦袋用力往水裡壓。按理作為一個成年男子，搏鬥勝不過五歲大的孩子，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然而實情就是這樣。孩子力氣大得很。他一開始嗆了口水，然後頭就被死死按進了水裡。他拼命晃動身體，兩手向背後亂抓，試圖把孩子弄下去。但孩子身子太小，兼且滑溜無比，陳鷗抓不住他。

他的肺快要爆炸了，面前逐漸發黑。陳鷗的雙腿有點踩不住水了，身體直往下墜。被實驗物件溺死，這一定能列入自己所在實驗室&ldo;史上最愚蠢的十大死法&rdo;名單。陳鷗想。

接著他身子一鬆，頭一下子露出了水面。

孩子雙手從背後牢牢環抱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出了水。但他用力太猛。陳鷗想幸好出血購置了專業訓練裝置，否則這麼一下肩膀非受傷不可。待他終於能脫掉頭套的時候，他貪婪地大口呼吸，連一直頗有微辭的臭氧氣味都顧不得了。

&ldo;原來海豚真會救援快要溺死的落水者。&rdo;陳鷗想，&ldo;不過先前那一下實在沒輕沒重。以後我得記住海豚畢竟是鯨的一種，骨子裡還是有股兇猛勁兒的。&rdo;

接著他看了一眼水面倒影，臉色大變。

&ldo;讓開。&rdo;岸上的教授用一柄槍對準孩子，只是陳鷗與孩子距離很近，不誤傷的難度太高了。

&ldo;教授，別！他只是和我鬧著玩！&rdo;

&ldo;他襲擊了你，差點淹死你。我不許再繼續這麼危險的研究，讓開。&rdo;

&ldo;他只是個5歲的孩子！&rdo;陳鷗飛快地說，張開雙臂護在孩子面前。從他摘掉頭套後孩子就不再上前了，眼神十分茫然。陳鷗透過眼角餘光留神著他，提防他再從背後給自己來剛才那麼一下。

&ldo;這只是一柄麻&039;醉&039;槍，只會讓他睡上一會兒――&rdo;

&ldo;我知道那子彈的劑量，足以放倒一頭成年海豚。不行！&rdo;

&ldo;他就是人形海豚！你沒法再教他怎麼做人了！他剛才的舉動是謀殺！我可不想看到一手養大的孩子被一頭海豚給淹死在水裡――&rdo;

&ldo;他只是想跟我――玩！海豚天生對歌聲敏感，他以為我剛才是在唱歌，是要逗他玩！他只是――只是離開族群後太寂寞！&rdo;

陳鷗和教授一個在水裡，一個在岸上，都愣住了，意識到他剛才說了了不得的話。

&ldo;是嗎？被海豚撫養長大，因此有了海豚的部分生理特點？也許有可能，畢竟誰也不知道基因受到強烈外界刺激後會有什麼重大改變。被海豚帶大肯定算是強烈外界刺激的一種，再加上生存壓力強化了這一改變……&rdo;教授喃喃道。

陳鷗說：&ldo;他現在是個很有意義的實驗品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