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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rdo;教授說。

陳鷗又示範了一次。孩子泡在水裡一動不動。

&ldo;也許我們該給他點空間。&rdo;陳鷗說。

&ldo;他已經佔了我的院子，我還要再給他點空間？&rdo;教授說。

陳鷗推著教授的輪椅離開了氣膜館。

當日下午三時，是個值得紀念及慶祝的時刻。經過陳鷗十五分鐘一次的示範動作，孩子學會了像小狗一樣低頭從闊口盆盆底舔食牛奶。此刻距離孩子上次正經進食已經接近24小時。

壞訊息是：由於沒有了包圍著自己的水環境，離開水的孩子變得更加警惕。陳鷗幾乎不敢離開自己的床墊，略動一動孩子就要驚跳。

&ldo;放棄吧，像這樣的孩子回到人類社會，命運幾乎是註定的了。&rdo;教授仍然悲觀。

但孩子此時已經吸引了陳鷗的全部注意力，他聽不到教授的聲音。

&ldo;我不會放棄的！&rdo;陳鷗大聲說，&ldo;如果需要我變成海豚，那我就想辦法變成海豚！&rdo;

他訂購了一套海洋公園飼養員的訓練皮衣和&ldo;海底世界兒童樂園&rdo;裡海豚形狀的頭套。

&ldo;天啊，幸好我沒去過海洋樂園打工。這東西會不會被那小孩當作對海豚的侮辱？&rdo;

教授看了看溫度計：&ldo;現在室溫25度。&rdo;他的聲音帶上了同情的意味。

終於把自己塞進貼身厚皮皮衣的陳鷗戴上頭套，咕噥了一聲。教授說：&ldo;不許講髒話。&rdo;其實他並沒聽清。

很少有人知道，由於體重龐大，向來在人們印象中脾氣溫順的海豚在近身時可能對訓練員造成危險。專業訓練皮衣的設計考慮了安全的需要，不免犧牲了穿著舒適度。陳鷗覺得後背和前胸的痱子在爭先恐後地爆出來。而且頭套讓他呼吸困難。

他下了水。海水減少了頭套的重量，也使身上沒那麼熱了。孩子仍在水裡，離他較遠的那一端水池邊，觀察著他。他儘量假裝不在意孩子的目光。

陳鷗曾經很喜歡游泳，為此中學時還參加過游泳俱樂部，後來退出了。教授問他為什麼。

&ldo;那個教練看我的目光好像眼睛裡有鉤子。他是不是有點種族歧視？&rdo;陳鷗很早就知道自己和教授沒有血緣關係，以他的外貌種族，在這個小城市裡是會受到歧視的。

後來俱樂部教練辭職去了其他城市，走之前把陳鷗堵在了路上。當時陳鷗剛從體育館出來，汗津津的，面板粘膩，想要趕快回家洗澡。教練搖下車窗玻璃招呼了他一聲，眼神讓他深深感到被冒犯，類似具有種族偏見的同學小便後故意把水滴甩到他身上那種。

然後教練說：&ldo;你養父是和我一樣的人，我第一眼看見他就知道了。你長著這麼一張臉，逃不掉。&rdo;

回家後陳鷗心事重重。教授一直等待他主動解釋，直到看著他把垃圾丟進食物加熱爐，而把解凍的蘋果派往垃圾處理器裡塞。

&ldo;我一直等待你的叛逆期到來，但以為標誌是耳朵穿孔、染頭髮、重金屬搖滾，而不是從浪費一個蘋果派開始。&rdo;及時救下餐後甜點的教授說。

陳鷗直覺把教練的話說出來會有很大一場風波。這時他早已表現出極高的智力，他信任自己的直覺。

於是他說：&ldo;我想跳級，提前考大學――唔，中學裡無論教師還是學生都極幼稚，我受夠了。&rdo;

第二年他考入了大學，學會了抽大&039;麻和泡妞，理解了教練那句毒汁四溢的惡意贈言。很長一段時間，他一見到泳池就心理不適。

不過，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