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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臥在榻上,卻淡笑不語。
“姐姐,容風公子是先生的高徒,是我的同門師兄。”範林兒向她解釋道。
“我早該想到。”蘇蒹葭拾起榻旁的一枚淡黃的膏狀丸子,是‘凝玉膏’,贏扶梓與喻中澤都有用過,笑了:“這世界還真是小,該碰到的與不該碰到的,想碰到的與不想碰到的,都全數遇到了。”
“小徒容風是姑娘不該碰到的,還是不想碰到的?”公孫閼雙唇已經掠過一絲硬朗的線條,像在等待答案似的。
念想著那個溫潤的懷抱,念想著那個有著容納勁風胸懷的男子,上郡的一切風雲又席捲而來,蘇蒹葭心尖泛起了陣陣酸楚,輕輕的繞開了公孫閼的問題:“他……還好嗎?”
“不好!”公孫閼的回答直接明瞭,“自上郡之後,他就抽身袖塵,淡漠了這世事。”
“我……是一個不祥的人,誰遇上都會偏離了原本的航向。”蘇蒹葭心痛如絞,贏扶蘇為她而亡,喻中澤因扶蘇的死而隱世,自己無意間成為了項羽的虞姬,增加了項羽對秦朝的仇恨,若不是執意去找贏扶梓,鉅鹿之戰就一定不會失敗……穿越到這個時代,為何滿是重荷與辛酸。未來,到底還有一個什麼樣的未來在等著自己,還能有未來嗎?自己的存在到底還有什麼意義,有什麼意義……
公孫閼似乎能看穿她煩雜的心緒般,淡然的笑了,說道:“每個人都應有存在的意義,每件事都應有對等的價值。姑娘只要是遵循自己的心行事,又何須耿耿於懷。”
“‘每個人都應有存在的意義,每件事都應有對等的價值’……”蘇蒹葭不自覺的重述著他的話,想起初入上郡,容風讓自己賣牡丹鸚鵡時,也曾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她的眉結漸漸鬆開,感嘆道:“容風公子真的是先生的高徒,他完全繼承了你的衣缽了!”
“蘇姑娘過誇了。”公孫閼如虹般的眉毛輕輕揚起,嘴角的弧線一下便平落了,倦倦的說道:“姑娘安歇罷!林兒,好生照看著。咳咳咳!”突然一陣急咳,公孫閼趕忙輕捂住口,顏如玉的面上已經泛起了暗袖色。
範林兒急忙過來扶住他,著急的問道:“先生,秋季乾燥,您要注意養著些,我一會再捕只鴨子回來,熬給您補補。”
公孫閼慰心的拍了拍範林兒的手,說道:“林兒有心了,我沒事,你還是好生照看蘇姑娘吧。”
蘇蒹葭不安的看著公孫閼那張突然變得潤袖的臉龐,問道:“先生……您身體也不舒服嗎?”
“無妨,只是一些舊疾罷了。”公孫閼說完就急步走出屋去,範林兒也趕忙的護著他出去。
“這‘戒定慧’可是先生當年送給鄭和與的舊物?”蘇蒹葭卻在他身後揚起了那竄手珠,問道。
公孫閼的身子在門坎前頓了頓,即又毫不遲疑的跨了出去,只是他的聲音從屋外緩緩的傳了進來:“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姑娘無須再去提及……”
?正文 第236章 倦鳥歸巢
月華如水,一抹輕煙飄移在靜淌的河床上,猶如挽上了一襲面紗,袖花翠柳,綠水環繞,在岸邊繁華的滋生,倒映在河面上,如鋪落下一層淡淡的胭脂袖,柔美得沁人心絃。
一個紫衣錦袍的男子,身軀如松般挺拔,風華絕代的立在如梳般的柳枝下。他的臉龐似滿月般,眉宇間透析出的是看盡這一闋袖塵的沉定。如星閃的眼眸,穿透沉沉幕靄,直將心中的華光灑向前方不遠處的酒樓上。
那酒樓上,臨窗獨坐著一位身著水藍色華服的公子,衣裳的袖口與領口上,均繡著盤絲金龍,奢華中盡顯亦彰。但傾長的身影下卻盡灑落寞,一隻手執著酒杯,將杯中酒如水般傾然入懷。
另一隻手,緊緊的纏撫著一塊半掌寬的藏青色玉石,那玉石上邊還帶著早已乾枯了的深褐色血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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