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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就知道。&rdo;他嗓音嘶啞，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二十來歲的模樣。

沈長言手上端著茶杯裡的茶水，熱氣剛剛撲在唇面上，聽見劉文述這樣說便將杯子放了下來。

&ldo;你知道什麼?&rdo;

&ldo;我就知道你們來恆河鋼廠調查的，從來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rdo;

&ldo;你為什麼這麼說?&rdo;

&ldo;你是不是，從發現朱龍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懷疑到了我身上?&rdo;

&ldo;朱龍?&rdo;沈長言還想了一陣子，才忽然記起這個人來的，&ldo;哦，你說朱龍啊。&rdo;

&ldo;沈警官，事已至此，你不如把話說清楚了，就算是過幾天判我死刑，那也讓我死個痛快。&rdo;

沈長言聽完這段，至少靜默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沒有說話，直等到緩過這一陣子，他才有些莫名其妙的偏了偏自己的腦袋，&ldo;我說?&rdo;

劉文述抬頭看著這人。

沈長言覺得好笑，便又問了一遍，&ldo;你要我說?&rdo;

&ldo;你確定要我說嗎?&rdo;手指關節微微屈起一些，沈長言拿手敲了敲桌面，&ldo;我做刑警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審嫌犯要我開口說的。&rdo;

&ldo;你從一開始就在給我下套。&rdo;

&ldo;哦?這話又是怎麼講的?&rdo;

&ldo;你早就認識朱龍了對吧，你故意來我們恆河鋼廠，打著調查失蹤人口的幌子，要拿我們恆河鋼廠的名冊，你做了這麼多事，就是為了把朱龍抓走對吧。&rdo;

&ldo;在剛剛那一大段話裡，你只說對了一句。&rdo;

&ldo;哪一句。&rdo;對方的雙手突然重重拍在審訊桌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劉文述半截身子都從被拷住雙手的座椅上直接弓了起來。

&ldo;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和你打這通太極。&rdo;手指往上一抬，沈長言乾脆合上了自己手裡的資料夾，他身子往背後的藤椅裡一躺，表情稍顯幾分輕鬆自在，&ldo;現在壓在你身上的罪名，警方已經掌握了全部可供佐證的證據，無論後期你如何翻供，也改變不了你們恆河鋼廠拐賣、囚/禁、以及非法販售人口等犯罪行為。&rdo;

&ldo;我就想知道我是走錯了哪一步被你抓住把柄的，是不是因為朱龍。&rdo;對方情緒突然暴躁起來，他激動的想要起身，&ldo;那個小子，我早前就說過，讓他們不要來警方面前瞎晃，可是他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你根本就不認識他。&rdo;

&ldo;我確實是不認識他。&rdo;

&ldo;放屁，他媽的那天你分明是一眼就把他給認出來了，我都說了不要來，不要來，我說了所有人都給我貓著，避著，等躲過這陣風頭之後再說，可是他呢，非得不信邪，他媽的他非得來你眼跟前瞎晃，他大爺的，就是他害得我們這回，害得我們所有人都栽在了你們公安的手上。&rdo;

沈長言抱著手看了劉文述好一陣子，只等對方罵完發洩完之後，他才突然身子前傾，把手臂壓在這審訊臺的桌面上問，&ldo;誒，劉文述，上個月長街六號衚衕的女童姦殺案，其實你也是知情人之一吧。&rdo;

陸清河聽見這句，快速往紙頁上記錄的手指一停，他偏頭看了沈長言一眼。

沈長言的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對方，&ldo;如果不是知道我在查那個小姑娘的案子的話，你應該不會這麼害怕我能在恆河鋼廠遇見朱龍的對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