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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爾夫人對這件事一字未提,塔蘭爵士沒有詳談細節,那麼愛德華就大不一樣了。
這次攔劫公共馬車是他個人的《伊利亞特》①。
他把這件事詳詳細細,一五一十地講給羅朗聽:熱羅姆和強盜串通一氣,手槍裡只裝了火藥;她母親暈過去,又奇蹟般地得到使她暈過去的那些人的援救;這些攻擊騷車的人知道他的洗名;最後還有,那個援救德·蒙特凡爾夫人的人的面具掉下來了,他的臉露出了一會兒,因此德·蒙特凡爾夫人大概看到了他的相貌。
羅朗對這一個細節特別留意。
隨後孩子又講到第一執政的接見,如何擁抱他,撫愛他,疼他,最後把他託付給了法蘭西陸軍子弟學校的校長。
羅朗從孩子那裡知道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從聖雅克街到盧森堡宮只有五分鐘路,五分鐘以後他已經在盧森堡宮裡了。
①《伊利亞特》:古希臘行吟詩人荷馬(約公元前九到前八世紀)的著名史詩。
第36章 雕刻和繪畫
羅朗回到盧森堡宮的時候,宮裡的掛鐘指著下午一點鐘。
第一執政和布利埃納在工作。
如果我們寫的只是一本普通的小說,我們也許會急於結束,為了急於結束,我們也許會忽視某些細節,那麼肯定,有些偉大的歷史人物的形象就會一筆帶過。
我們的意見完全不同。
從我們手裡拿起羽筆那天開始——至今足足已有三十年了——不管我們的思想是集中在一場戲劇裡面,還是展開在一本小說裡面,我們總是有一個雙重目的:教育與娛樂。
首先我們談談教育;因為對我們來說,娛樂只是教育的面具。我們成功了沒有?我們相信是成功了。
我們馬上就要跟著我們的故事——不管故事發生在什麼時間——馳騁很長一段時間:從《薩莉絲比裡伯爵夫人》到《基督山伯爵》①,中間包括五個半世紀。
因此,我們有這個奢望,已經把五個半世紀裡面的歷史告訴了法國人,並且和任何歷史學家告訴法國人的一樣多。
①《薩莉絲比裡伯爵夫人》和《基督山伯爵》均是大仲馬的著作。前書的時代背景在於四世紀,後書的時代背景在十九世紀。
而且,儘管我們的意見是眾所周知的,儘管不論在波旁家屬長支、還是在波旁家屬幼支的統治之下,不論在共和國政權還是在現政府統治之下,我們始終響亮地表明瞭我們的意見,我們卻不相信我們這個意見曾經在我們的劇本和小說裡不合時宜地披露過。
我們很欣賞席勒的《唐·卡洛斯》裡的波薩侯爵;可是,如果我們是席勒的話,我們也許不會把時代精神提前那麼許多時間,把一個十八世紀的哲學家放在十六世紀的英雄當中,讓一個百科全書派出現在菲利浦二世的宮廷裡。
因此,就像我們曾經是——從字面上來說——君主政體時的君主主義者,共和國時期的共和主義分子,我們今天是執政府時期的復興分子。
這決不妨礙我們的思想在人類和時代上面翱翔,給每一個人一份或好或壞的評價。
可是這一份,任何人——除了天主——都沒有權利由一個人給。那些埃及的國王,在被交給陌生人的時候,在他們的墳墓前面被評價,可是這個評價決不是由一個人作出的,而是由全體人民作出的。
所以人們說:“人民的評判就是上帝的評判。”
歷史學家、小說家、詩人、劇作家,我們這些人什麼也不是,只是某個陪審團主席,任務就是不偏不倚地把大家的爭論意見歸納起來,讓審判官去作出判決。
書,就是這種歸納的梗概。
讀者,就是陪審團。
我們要描寫的不但是當今世界的,而且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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