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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阿矜開口喚了一聲。
宛音朝著陸傾淮福了福身子:「奴婢見過陛下。」
「起身吧。」陸傾淮應道。
「陛下今日怎麼這麼早?」阿矜心裡雖高興,但還是開口問道。
「怎麼,不想朕這麼早過來?」陸傾淮輕笑著反問。
「怎會,我自然是想陪著陛下的。」陸傾淮縱著阿矜,阿矜說話也愈發大膽了。
「同朕去一個地方。」
「去哪?」阿矜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內庭閣。」
聽見這話,阿矜呼吸一頓,腦袋彷彿被人打了一下,有些懵。有些不解地看向陸傾淮,又開口喚了一聲:「陛下。」
「到了,你便知曉了。」陸傾淮應聲道。
阿矜試圖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點什麼,但,什麼都沒有。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她是相信陸傾淮的。猶豫了一會兒,應道:「好。」
陸傾淮過來就打著帶她過去內庭閣的主意,一出殿門,轎攆已經在門前候著了。
阿矜上轎攆之前,弓著身,腳步還停了一下,扭頭看了陸傾淮一眼。彼時是夏夜,殿門下的燈籠打下一個大大的黃色的光暈,陸傾淮就站在那暖黃的光裡,一身玄色龍紋袞服。他如腰間的佩玉一般,雖被光攏著,滿身卻有一種冷意。這種感覺,對於阿矜來說,很熟悉,她從前,見過許多回。
同陸傾淮一塊坐著轎攆過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陸傾淮雖沒有說話,手卻自然地撫著她的手背。阿矜的手,將養了這許久,倒有幾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意思了。手纖細白皙,軟軟細細的,摸著像上乘的羊脂玉。
阿矜的心,就隨著陸傾淮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的。
過了好一會兒,轎攆停了。小秦子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陛下,娘娘,到內庭閣了。」
阿矜隨著陸傾淮出去,內庭閣上死過太多人,因著死狀慘烈,即便到處點著燈籠,依舊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閣樓不高,走幾步階梯就到了。阿矜先看見的,是站在門口的唐祝。
「奴才見過陛下,娘娘。」唐祝先行禮,接著道,「陛下,人已經在裡頭了。」
阿矜聽見這話,更疑惑了。隨同陸傾淮往閣裡走,許是常年不來的緣故,閣樓裡莫名有一股腐黴味,還摻雜著一絲……
血的味道。
阿矜聞到血腥味的時候,皺了皺眉,接著入目,便瞧見了一個人,衣裳已經破爛不堪了,上頭沾滿了血跡,蓬頭垢面的,只依稀能從破碎的衣裳看出來是個女子。
那女子聽見腳步聲,嚇得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地面上瞬間留下了新鮮的血印子。
「陛下。」阿矜輕輕地開口喚了一聲。
那女子聽見聲音,反應很大,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了。
陸傾淮bbzl 伸手,拉著阿矜過去坐到位子上,阿矜坐下的時候,透過燈籠的光,看見了那女子的臉。雖不是那麼確定,但心裡大概有了定論。
「知宜?」阿矜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
知宜聽見阿矜的聲音,未抬頭,只是一個勁地輕輕顫抖著。
過了一會兒,唐祝奉了茶過來,茶放到阿矜手邊的時候,阿矜看了一眼唐祝,唐祝彷彿未看見一般,奉完茶便退下了。
「將你昨日同朕說的話,再說一遍。」陸傾淮出聲道。
知宜嗚嚥了幾聲,還哽著不出聲。
「說!」陸傾淮這個字,語調已經是極其不耐,彷彿下一秒,就能將她活剮了一般。
知宜這才抬頭,看向阿矜,眼睛裡一片血絲,裡頭是藏不住的恨意。她知道,她這時候不能改口,她若是改口,便是欺君,自己死了不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