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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祝辦事的效率高, 第二日傍晚,就查得七七八八了。走到御書房前,腳步卻頓了頓。
不管結果如何, 他知道, 李疏鴻定然留不下了。不管真的假的,陸傾淮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更何況,阿矜同李疏鴻之間的關係,確實比旁人親密些。
李疏鴻的為人, 他雖跟在陸傾淮的身邊,但知道的也不少。每回他過來, 都會笑著同他打招呼,一副隨和的樣子, 從來不擺前朝大人的架子。在前朝也是,口碑頗為不錯, 學識才幹俱佳,為人誠懇勤勉,拜於徐錚嘉的門下。徐錚嘉為人嚴苛,可縱是如此,唐祝竟也聽說徐錚嘉誇過李疏鴻幾回。
他在宮裡浸/淫多年,見過太多自詡清高的人, 但李疏鴻同他們不一樣,他不是自詡,而是真正骨子裡透出來的。這樣好的人, 實在是, 有些可惜了。
「師父。」小秦子見唐祝在門口駐足, 開口喚了一聲。
唐祝回神, 掀開簾子往裡頭走,殿內化著冰釜,龍涎香的味道也沾了濕氣變得冷然了些。
「陛下。」
「已經查到了。」
陸傾淮坐正,仔細地聽著。
「李大人的身上,確實佩了一個青竹葉的香囊,奴才買通了他府裡的下人私下裡拿著宛音的繡品去比對過了,確實出自宛音之手。香囊裡頭,裝的,也確實是黃角蘭。」
「對知宜用了刑,一直都未改口,她說的那些事,畢竟也都是私底下的事。只有她一個人瞧見了,並無旁人,所以,一時不好下定論。」
「至於信,在李大人府裡確實有皇后娘娘的親筆,不過,說的倒也不是什麼私/密的事,只是些家裡的事罷了。李大人同皇后娘娘是同鄉,皇后娘娘遠在深宮,請同鄉幫襯著些,想來也沒什麼,並無逾越之處。奴才也派人快馬去順州詢問過了,想來,入夜裡應當就會傳訊息回來了。」
唐祝一邊說著,一邊將李疏鴻府裡翻出來的其中一封信拿出來呈給陸傾淮。
陸傾淮伸手接過,先看見的,便是信封上頭的幾個字:李疏鴻親啟。
有些飄虛,同之前阿矜寫的字,確實一模一樣。陸bbzl 傾淮開啟,抬頭便是:疏鴻哥哥。
「喚他……喚他疏鴻哥哥。」
腦子裡頓然冒出這一句話,拿著信紙的手緊了緊,殺念起,只需要一瞬。
唐祝看著陸傾淮的神情,覺得有些不太妙。但,他有些奇怪,這信,他也瞧過,並無哪裡不妥啊。
陸傾淮站起身,微微傾手,將信紙的一角遞到火焰上,殿內突然亮了許多,接著唐祝就看見那信慢慢地落到地上,化成一片灰燼。
信才燒完,門口便傳來一道略微有些急切的聲音:「陛下,順州八百里加急。」
「進。」陸傾淮緩緩地坐回龍椅上。
簾子被掀開的時候,唐祝不知為何,莫名覺得有些緊張。侍衛的靴踏在御書房的地板上,噠噠噠的,急切之中帶著幾分黏膩。唐祝低著頭就看見那人的靴上帶著些濕了的髒泥,身上還帶著些雨氣。
「微臣見過陛下。」那人行禮請安道。
「起身吧。」
「謝陛下。」那人應聲,直起身徑直回話,「微臣去順州查過了,李大人同皇后娘娘確實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去年冬日,皇后娘娘的父親腿傷了,李大人給了些許照拂。歲首之後,皇后娘娘送回家裡的銀子多了,受李家的照顧也少了。旁的,微臣未查到什麼特別的。」
陸傾淮遲遲未應聲,那人忍不住瞥了一眼陸傾淮。將要挪開目光的時候,陸傾淮開口了:「出去吧。」
「是,微臣告退。」
那人退出去之後,殿內又重新安靜下來。
「那個女人呢?」